蘇晟看了下時間,“早上已經上了飛機,再有三個多小時吧。”

那天靳慕白一大早趕去法國,沒有休息好,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人有些恍惚。於是手機和錢包被人偷了都不知道,也就根本沒上那班航空。

兜兜轉轉,直到今天早上上飛機前才聯係上人。

他們立刻趕去醫院,就撞見急瘋了的林奕揚。

想到那滿浴缸的紅水,Joy不自禁又打了個寒顫。

“喂,混蛋,你怕不怕?”

“什麼?”蘇晟沒反應過來。

衝他惡作劇地一眨眼,“要是哪天我和鍾小念一樣心死了,我也抹刀子,讓你這輩子不得安寧。”說到痛處,狠狠地咬牙。

看著他一臉小孩子的得瑟笑容,蘇晟狐狸似的眯起眼。

決定晚點再告訴這小子,他已經蘇伊汀談好了,幫忙炒高她父親公司股票,穩定資金鏈。兩年之內,蘇伊汀給他生個兒子,然後離婚。

但是,既然有人想演悲情戲,那就讓他先過過戲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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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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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醫院是靳慕白最討厭的地方。

無論權利與富貴,在死神和病魔麵前,同樣束手無策。

“小念念醒了,你要不要進去看一看?”Joy從加護病房裏出來,把著門問。他就這樣坐在對麵長椅上,呆了幾個小時了,就是不進去,真是個怪人。

緊繃的線條柔軟了幾分,靳慕白揉揉幹澀的眼,一念之間思緒一轉,“先讓她媽媽進去吧。”

想來,林翠雯和他是斷不可能待在一個屋簷下的。

林翠雯正坐輪椅上被她看護推著往這邊走,聽到聲音,沒回頭直直進了病房。

不到一分鍾,她就出來了,臉色很不好。

她捂著胸口,一臉後怕地看看病房內,突然把目光對準了旁邊的靳慕白。

“你和她的事情我不管了,結不結婚隨你們。”

靳慕白抬起眼,略顯詫異。

“你對她有什麼承諾,希望你能履行。”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狠不下心。林翠雯極力克製著厭惡,交代完要說的,最後加重了音,“不過,別指望我會祝福你們。”

“謝謝。”

感激地彎了彎身,靳慕白快步走進病房。

鍾小念正看著天花板發呆,聽見聲響,垂下眼,睫毛顫了顫。

一時無話,靳慕白便細細打量她被紗布裹著的手腕,“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太累了。”

那個時候,滿腦子嘈雜的聲響,靜不下來。

她隻知道如果他不在了,連唯一的寄托也沒了。林翠雯有她的存款,不需要她再擔心。

既然活著這麼累,還不如就安安靜靜睡下去的好。

“那我以後要把你看牢了。”吻了吻厚厚的紗布,靳慕白硬擠出的笑有些失敗。

蒼白的臉上表情一僵,靳慕白皺起眉,“怎麼?”

“沒什麼。”鍾小念翹起嘴角,“我隻是在想,公寓的浴缸要麻煩你去換了。”

窗外雲淡風輕,晨曦正欲染紅紗窗。

最美紅的事莫過於,我受盡磨難尋找記憶裏的你,而原來你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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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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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總是能遇上一個讓自己為之瘋狂的人。

遇著了,他便是唯一的不可取代。

多麼美的風景,多麼動人的歌曲,都不及他一個眼神投射而來的眸光令人心悸。

曾也想過,怎麼會是他,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緣由。

也許他功課很爛,也許他自大脾氣很壞,也許他一點也不喜歡自己。

愛情,本來就是說不上道理的東西,一道無解題。

費盡了心思,穿過千山萬水,也不過是想看一眼你看著我露出的那安心溫暖的笑。

無論,你知曉或是不了。

就像有個姐妹,每次K歌都會點《鬼迷心竅》,然後抱著話筒聽著李宗盛唱,淚流滿麵。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起點,發現你也在,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