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會甘心放棄。即使到最後,我隻能用一個最笨的方式在校門口守株待兔。
這也是很有困難的,因為,在我所知的範圍內,市一職高有三個校門。
我給自己製定了一個時間表,周一周二西門,周三周四東門,剩下的時間北門。做出這個白癡決定的時候我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那天留下她的電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通常白癡過後的我就會變得智商超常,我忽然想到了我的吉它,對,我的吉它,我應該用他來做點什麼。於是,那個黃昏,我像瓊瑤片裏的男主角一樣抱著吉它假模假樣地坐在職高的正大門前,我要唱的第一首歌就是林曉培的《心動》,短短時間,它已經在我的最愛歌曲排行榜裏飆升到第一名。“啊,如果不能永遠在一起,至少給我們懷念的勇氣,擁抱的權利……”吉他是我唯一自娛自樂的方式。一些穿得很誇張的職高女生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會很感興趣的看一眼,但是,她們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隻有一個調皮的女生在嘰嘰喳喳:“咦,他的帽子呢?”
靠!把我當要飯的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忍辱負重地又唱了三首歌,圖圖也始終沒有出現。
時間毫無效率地過去,當我開始懷疑自己這樣的等待到底有何意義,終於有人在我身邊停下腳步。
“嗨!”一個女生說,“你在找人嗎?那天在我們教室門口轉悠的那個是不是你?”
“我找圖圖。”我非常坦白。
“圖圖?”她皺皺眉頭,看上去有些疑惑。
“就是,”我忽然間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想起一個細節,“就是你們學校‘四大美女’裏最漂亮的那個!”
“哦她呀。哼哼。”那個女生明顯不同意。
“你認識她?”我壓抑著自己的欣喜若狂。
“你為什麼找她?”她一臉不屑地打量我,“想追求她是吧,很多人都追求她的。”
“你到底認不認識她?”
她看天看地看腳尖,猶豫半天,終於對我說:“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她帶著我穿過整個市一職高的校園,從一扇最荒僻的門走出去。她告訴我,這是小西門,從這裏走出去四五百米有一個很老的居民區,因為地處偏僻而且房子破舊所以相對便宜,很多不願意住宿舍的職高生會在那一帶租房子。
很快我們到了一個黑洞洞的單元樓前。
“她好像住二樓。”女生告訴我。
不勞她告訴,我已經知道圖圖就在這裏。因為我聽見她的聲音,仿佛近在耳邊:“不就是房租嗎!”她有些聲嘶力竭,“給你!給你!姑奶奶連命都給你!”
身邊的女生幾乎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像一切善良的指路天使,她告別,而且再也沒有出現。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去。
一扇房門大開著,可以看見裏麵簡陋的家具。我看見一個巨大的行李包,一些被扔得滿地的護膚品和玩偶,然後,我才看見圖圖。她穿著拖鞋站在那一對雜亂的物品中央,頭發淩亂,看上去憔悴不堪。
“圖圖,”我衝上去,“圖圖你這是怎麼了?”
她像隻受驚的小鳥一樣回頭,這時候一隻很大的枕頭被扔出來,聽得見裏麵得人罵罵咧咧:“交不起房租就不要住房子,想賴賬,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誰賴賬!”圖圖滿臉通紅地跳起來,如果不是我及時拉住她,她就要衝進去和那人拚命。
“別衝動,別衝動。”我隻會這麼傻傻的一句。
“他,他扔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