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她徑自走到她父母麵前,啞著嗓子說:“對不起。不過我保證,我沒有做任何壞事,我隻是去陪一個孤獨的朋友。要打要罵,隨你們。”

我聽見喬依媽媽一聲輕輕的歎息。接著,她的爸爸和媽媽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們好像看都有沒看這個讓他們心碎的女兒一眼,就相依著走進了他們的房間,關上了門。

喬依嗚嗚地哭起來。

我氣得把她猛地一推說:“昏了頭了,你!”

“我是昏了頭了。”喬依撲過來緊緊地抱住我,低低地說:“婭婭,你救救我,我看不到他就想,看到他就魂不守舍,你叫我怎麼辦?”

我無語,喬依就繼續嗚嗚地哭。她的哭聲真是讓我心煩意亂,我狠下心來說:“其實高遠有別的女朋友,我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

“婭婭,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喬依有氣無力地說:“可是你沒必要騙我。”

我欲辯無言,我也是昏了頭了,跟昏了頭的喬依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喬依顯然是一夜沒睡。又哭了一小會兒,她就歪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了。我打開她的背包,從她的通訊錄上找到了高遠家的電話號碼,我決定約高遠出來談一談。

我很順利地約到了高遠,就在離他家不遠處的一家小茶坊裏。

這種地方我從未來過,高遠倒是熟門熟路,老道地問我:“喝什麼?”

看了看價格牌,我說:“綠茶。”

“這麼為我省。”高遠一笑。

“是為我自己省,”我冷冷地說:“各付各的賬。”

“好吧,”高遠坐直身子說:“你的興師問罪可以開始了。”

“興什麼師問什麼罪?”我說:“難道你做錯什麼?”

“你真是聰明,”高遠盯著我說:“跟你說話得小心點,要不就得入你的圈套。”

我可沒心思跟他迂回,直截了當地問:“你愛喬依嗎?”

“也許吧,”高遠目光閃躲,卻又裝做若無其事地說:“現在就說這個字,是不是早了一些。”

“十六歲就夜不歸家,你覺不覺得更早了一些?”

“你是說喬依,”高遠申辯說:“我勸過她回家,是她不肯。”

“這麼說都是喬依的錯!”我氣得差點拍案而起,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茶坊裏的人都有興趣地盯著我們看,本還想狠狠數落他一番,我隻好忍氣吞聲地說:“喬依瞎了眼。”

“別那麼激動,”高遠有些疲倦地說:“我以後會注意,說實話,我並沒有喬依想得那麼多,你很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沒等我說話,他又說:“我欣賞喬依熱情,大方,敢做敢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也帶給我太多的壓力。我認為在我們這種年紀,麵對‘愛’這個字,應該要灑脫一點。”

“那你和別的女生呢,是不是非常灑脫?”我直直地望著他問。

“什麼別的女生?”高遠跟我裝糊塗。

“喬依是傻了點,可是你別忘了她還有我這個好朋友,”我站起身來,把五元錢往桌上一拍說:“你的那些理論和經驗我不懂,不過,你要是傷害到喬依,我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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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了。

校園清晨朗朗的讀書聲再度響起,夾混著的是淡淡的青草香味,春天從寒風裏慢慢地滲了出來,帶給人滿心滿眼的希望。媽媽破天荒地給了我一百元錢:“買個新書包吧,”她說:“背著那樣的破玩藝去念書,連做樣子都做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