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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邊坐下再說,今天我請客,快點嘛,黎姐姐。”她一麵說一麵把我拉到裏麵較偏僻的位子坐下,很快給我端來一杯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冰凍飲料。
“我就知道你一定反對;所以一直不敢來告訴你,可是假期太無聊了,我想賺錢買條好裙子穿。”萌子急忙解釋。
“無聊可以看看書練練字,想穿好裙子我替你買,別做了好不好?我幾乎是求她。”
她毫不領情竟然笑起來:“怎麼你說話像我媽,幸虧我媽不知道,要不她非打死我不可!”
“你才十四歲。”我提醒她。
“噓———”她製止我,“小聲點,別讓老板聽見。這兒的人都當我十七。”
“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烏煙瘴氣。一定要做的話為什麼不去‘東方之珠’或‘藝術城’,既高雅又體麵。”
“人家會要我嗎?你信不信那些地方的服務員都有大專文憑,”她嗤嗤地笑,“再說這兒薪水也滿高的。”
“萌子你讓我擔心。”我說。
“相信我,我會潔身自愛。”她對我發誓。
我知道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林沐說得對,萌子有她自己選擇的權利。我無能為力地起身告辭,萌子送我到門外,強烈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我聽見她靠在門邊低聲說:“黎姐姐,我在想也許我們的十四歲不會全然相同,社會在進步,希望你理解我。”
“我試試看。”我說,學她的口吻。l
“真的好謝謝你,有空常來看我。”萌子與我握手,仍是那雙幹爽柔嫩的手,卻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想扶持一下自己整個的人生,我很感慨。l
時代在進步,難道萌子在暗示我已經落伍?當我在自己的象牙塔裏編織我美麗的文學夢時,難道我已經錯過或誤解了許許多多正在千變萬化著的人物或事物?
回到家我立刻就翻出十四歲的日記來看,我急迫地想回憶一下那個時候的我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我知道不會和萌子很相同的,這一點連萌子也看到,雖然我們相差僅僅四歲。
我發現我那時的日記寫得很好,文筆優美絲毫不比如今的遜色,找遍日記我找不到一點點灰色的東西,春風得意的日子剛剛萌芽,心裏有的全是對未來彩色的希望。但是除了渴盼長大以外我沒有刻意地去追求什麼,在父母羽翼下的我希望獨立卻一直循規蹈矩地生活,和萌子比起來我是個膽小安寧的孩子頂著一頂瑰麗的花冠。依我現在的判斷力我還不知道究竟是我好還是萌子好,還是我們一樣好。
高三終於不可阻擋地來了。
開學的前一天晚上,我對爸爸媽媽宣布說這一年我打算不寫作也不看任何的課外書了,要好好拚一下。爸媽很讚許也很高興,我明白那是他們一直想對我說的話,不如讓我先說出來更讓他們寬心一點。
到了班上我發現其實很多人都跟我一樣的,一副決一死戰的心態。好像隻有林沐最鬆閑,除了見他抱本英語書看看以外並沒怎麼加緊用功,中午的時候我還發現他一個人常常跑去街上的鐳射廳看錄像或聽演唱會什麼的。
“虛心使人進步、驕做使人落後。”有一次我說他,“你不要和現實背道而馳。”
“我又沒怎麼,不是和以前一樣嗎,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緊張。”他很不理解。
當然,林沐和我不一樣,他數學太好,除了英語差一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