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興和趙得財鬆開手以後,又望向房中每一個人,兩個人的眸中露出狠厲神色,表明他們不想聽到任何不同的聲音。
而出現在這房裏的人除非犯呆傻,否則的話,不可能不點頭。
陳趙兩家的掌櫃們默默的點了點頭。
陳之興流露出滿意的神色:“等丹城到手,在這裏的人都能分上一塊地方,陳某決不會坑害自家人,也不會虧待你們趙家。”
趙得財更激昂澎湃:“隻要咱們兩家齊心協力,紅花從此就是咱們的了。”
紅花。
不敢是最好的香料,卻敢是“之一”。
陳趙兩家的掌櫃們中,或許還有人認為“殺人”不見得妥當,但這就讓鼓動的激動起來;而有的已在“錢”程中徘徊,隨時接近瘋狂。
座中隻有一個人強裝歡笑,怕讓別的人看出來而捏著一把心。他張著大嘴和大家哈哈笑著,但後背上不時湧出冷汗,裏衣上一片寒涼濡濕。
這是陳趙兩家的秘密聚會,不可能停留太久。約有一刻鍾以後,兩家的人分別而盡量不招人注目的離開。
一走出茶館所在的街道,不肯殺害銀三的這個人急步回到家中。來不及抹冷汗,就叫來自己最信任的夥計:“請殷掌櫃的話,對他十萬火急,我這就要見他,讓他想個拿得出手的借口。”
隔開半個時辰,殷貴帶著一個二掌櫃的在門外叫道:“青掌櫃的,上個月那筆往內陸的生意,貨物可押送到了沒有?”
殷貴話的時候,心思飄忽不定。這是多事之秋,這裏的主人陳青叫自己來,會什麼?
在這裏的主人陳青,是陳家的嫡係子弟。今年還不到二十歲,生的有一手兒心算的能耐,深得陳之興的喜愛。但是就殷貴來評價的話,陳之興的為人好惡,殷貴不敢。這陳青卻是私下表白過好幾回,他願意與殷家和和氣氣的做生意。
陳青傳話十萬火急,殷貴隱隱覺得與陳家要對殷家下手有關。
就謹慎的磨蹭著,不敢即刻就上門。就是站到門外,也揚聲的這條街上都能聽見。他殷大掌櫃的來拜陳家年青大掌櫃,是有原因的。
陳青已穩定下來,麵帶笑容的把殷貴往裏讓:“既然到了家門,喝碗茶,咱們慢慢的。”
殷貴就跟著陳青進去,在客廳的外麵,殷貴帶來的二掌櫃讓陳青派人截下來,殷貴單獨和陳青坐下來。
陳青甚至等不到送上茶水,就表麵上若無其事,嗓音低而急迫地道:“出大事了,銀三姑娘即將有難。”
他的麵龐上,有可疑的一抹紅色。
殷貴心裏打個格登恍然大悟,暗暗地道,原來,青掌櫃的看上我家少東家。
他推敲著,這是哪一年的事情呢?
要陳青見到殷若的機會倒有很多,白虎嶺雖然不算好過,但陳趙兩家按月都往丹城談紅花生意。
有的是陳趙兩家直麵的主顧,他們想賺取的利潤高,就竭力在金殷兩家麵前壓價格。有些是陳趙兩家介紹的主顧,他們一般不經過殷貴,而是派家中護院把主顧送去丹城洽談,以期達到曾過的話,金殷兩家實在沒有必要再在北市攬生意,盡數交給陳趙兩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