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話。”
紫陽笑了。
她說,那麼我努力試一試吧。
隻要忘卻痛苦為何物,那麼無論何時殘留下來的痛苦,都會被深深封在體內,永遠都不會再度覺醒過來。
但是既然如此,也就意味著,那日殘留下來的痛覺,永遠不會消逝。
遺忘痛苦吧,然後,永遠都不要失去,你那天殘留下來的、對你來說,應該有著某種意義的,那份痛苦。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間章之十
“喂。”
少女在極度的寂靜中被這個突然發出的低沉聲音驚嚇到了,她偏了偏頭,發現是穿著剪裁得體的小西裝的女人在對穿著和服的女人說話。
哦。她自顧自點了點頭,在理解了這一事實後轉過頭去,繼續呆坐著。
沒有記憶可循。
沒有目的可言。
沒有事情可幹。
她連“我是誰”這一個問題都無法弄清楚,隻知道那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也隻知道自己說不出話來,女人平時把自己當做助手使喚,自己自從醒過來直到現在不知多久都沒有從這個應該是地下室的地方出去過。
在此再重申一遍吧,女人對她沒有惡意,她能夠感覺到,女人看她的目光中甚至有憐惜或者是別的什麼。
女人叫什麼名字她也不知道,因為在她再度恢複意識和思考能力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裏,她沒有見到任何的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人在她麵前稱呼過女人。因為自己不會說話,所以也就沒有稱呼女人的機會。
——於是,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女人又是誰。
今天來訪的穿著西裝的女士,是她自恢複意識以來見到的除了女人之外的第一個人。
“你把女兒當做什麼?”穿著西裝的女人沒頭沒腦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穿著和服的女人笑了:“和你一樣。”
“你在說笑話嗎?這個可一點都不好笑啊,紫陽。”穿著西裝的女人笑著:“跟我一樣?你能夠理解我有多愛我家的水緒嗎?”
紫陽也笑了,回答得斬釘截鐵:“不能夠理解,也一點都不想要去理解。”
“真是你一如既往的風格呢。”
“風見也是一樣,每次的對話都是以你的質問開始的,這一點無論過了多少年都沒有變化過呢。”
“我倒是覺得這個是我的優點,開門見山地問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麼不好呢?”風見淺笑著:“說起來,最近水緒給你添麻煩了嗎?”
紫陽搖搖頭:“不,與此相反,給我帶來了不少樂趣呢。鑒定物品這種事情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正好能夠讓我稍稍懷舊一下。”
風見愣了一下:“你是要懷哪門子的舊啊……或者說,你有能夠讓你想要懷念的事情?”
“當然有了。”紫陽微笑著:“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夠讓我想要懷念的事情,一切痛苦的回憶也一樣。”
“啊,搞不懂。”風見沒有深究,而是換了個話題:“那麼,你真的決定了嗎?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這是我和我的孩子們的約定。其實對我來說這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異,無論是誰,我的目的都達到了。”
“也對呢,你對魔術的執著也隻能寄托給真央了,啊,我本來還以為你的話說不定能夠完成魔法的。”
紫陽笑得甚至有那麼一點高興:“多謝你對我的信任啊,但是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好了,接下來……你說,這次水緒找到的聖遺物是真的?”風見的眉頭蹙了起來:“總覺得找到了真的反而很不妙啊。”
“你擔心了嗎?”
“不,如果我會擔心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允許她去找聖遺物。”風見搖了搖頭:“我從一開始就已經給她陳述了利害,她在理解了這些之後做出的決定我無權幹涉。”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母親?但是你現在擔心了吧。”
風見沉默了一陣後,再度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擔心啊。你的話,會怎麼做?聖杯戰爭這種東西……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想象讓水緒和其他魔術師廝殺的場麵。參加這種魔術競賽性質的東西,就算被殺了也不該有怨言。”
“那麼,水緒難道有怨言嗎?”
風見果斷地搖頭後道:“但是我會有怨言……雖然就算有怨言也是無濟於事,阿其波盧德家的那位天才十年前死在了冬木市的聖杯戰爭,轟動挺大的呢,但是這又怎麼了,死的是什麼身份的人對於聖杯戰爭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吧。”
“確實。”
“所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是我的話,我就放任水緒去了。反正你最初也是這麼打算的,不是嗎?”
“……但是,你的孩子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