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三個水緒的分量哦?羨慕嗎?”

“我覺得合起來跟一個水緒對我的分量一樣還差不多。”

“這話真是過分啊。”

進行著這樣的對話,紫陽和風見之間的氣氛卻依舊很融洽。

最後,二人離開了地下室。

少女在原地坐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通向上方的樓梯處。

她望著延續向上的樓梯,最終還是轉身退了回去。

我想上去。我想知道上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即使我上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寫,隻知道,叫紫陽的女人,叫我“Kirie”。

Kirie……Kirie……Kirie……

發不出聲音來,但是試著這樣發音了。

在口齒間的感覺,應該是沒有錯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女人拉著手,帶上了通往上方的階梯。

女人對她沒有惡意,這一點她心知肚明,所以即使不知前方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她依舊跟著女人走上了階梯。

在那上麵,等待著她的是她不認識的人……帶著微妙的神情,注視著她。

那是什麼人呢,為什麼他們會有那樣的神情呢?

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能夠承擔起責任來嗎?”

問話隻有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麵前的少女鄭重地慢慢地點了頭。

於是,她鬆了口氣。

既為了事情的發展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而慶幸,又為了自己交出了一直困擾著自己的任務而迷惘。

這樣做對嗎?

啊啊,現代社會了嗎,我們這樣的也應該藏起來不問世事然後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慢慢腐爛……是這樣說的吧?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甘心。

我是唯一活了下來的人。

我是唯一繼承下來這些技藝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是唯一,還流著七夜的血的人。

所以,我一定有什麼可以做的,所以,我一定有什麼必須去做的。

我在七夜一族隻待了七年而已,但是那份使命感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所以不能夠就這樣結束,不能夠就這樣在這裏結束掉。

那麼——

現在,總算是把這個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又有什麼事情可做呢?

理央和真央,應該是要去英國了。藤乃會一直留下來吧,大概會和兩儀式在一起。地下室的女孩子……讓遠野誌貴他們帶回去,還是當做徒弟慢慢養呢?

然後,還忽略了什麼嗎?

啊,對啊……忽略了,自己的摯友。

白衣的劍士,從來都是那麼安靜、那麼溫柔地對待所有人。

從來不會主動給人添麻煩,一直處處為她在意的人著想。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鳶會有離開的一天。

沒有想過而已,覺得她不可能離開而已。

實際上呢?

實際上……

於是,她去問了。

你會離開我嗎?

鳶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慢慢搖了搖頭。

一直會陪著我嗎?

鳶眼中有著疑惑,但她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所以紫陽在她身邊坐下了,坐在夜晚的走廊邊,望著天空中被薄雲遮住的明月。

好漂亮呢。

無意義地感歎出聲。

放在身邊的手被握住,她回頭,看見鳶在溫柔地點頭。

所以她笑了。

現在她的所求隻有這樣而已。

她還剩下的,已經沒有什麼了。所以,所求也隻是,希望在這樣無意義地感歎無意義的事情的時候,有人可以溫柔地陪伴在自己身邊,回應自己而已。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就已經滿足了。

七夜紫陽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

第一次,真正地從心底,感受到了“滿足”這種情緒。

痛覺殘留全文完

於 二零一三年七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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