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鄧安潔急切下就開始胡思亂想,“你說小紅失蹤和張醫生有關?他擄走小紅幹什麼?煮來吃嗎?他又不缺那點肉,我還付了足額的出診費。”

“不一定和那張醫生有關,但總是一條線索,說不定他看見了雪裏紅?”

鄧安潔也抱著寧可錯殺、不可錯過的念頭,忙不迭地把張偉勝家方向和特征都告訴了蕭末,“等等?你要一個人出去找?那可不行!”

蕭末對嫂子笑笑,轉身就跟蕭問借斧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向他衝來。

自感遭受了奇恥大辱的曹祥一進屋就想找蕭家兄弟算賬,看到蕭末,腦子想都沒想,舉著錘子就向他衝過來。

蕭末飛快轉身,就好像腦子後麵長了眼睛一般,手一抬,那把硬掰斷的板凳腿斷裂麵就直接戳到曹祥眼前,當即就把曹祥嚇得倒退三步。

蕭末自己也為自己的反應度、靈活度和這可怕的精確度嚇了一大跳,不過他把表情控製得很好,“你們最好別惹我!”老子正急躁呢。

蕭問等蕭家人站在蕭末身後,一個個笑得猙獰。忍你們一個月了,總算把咱家戰鬥力最強的老二給盼醒了,我們終於不用再顧忌什麼。很好,非常好!

“爸,要打架嗎?”蕭樂多激動得直摞袖子,摞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穿的是短袖。

蕭問腳後跟稍微用勁,把兒子向後頂了頂。

蕭樂多躲在他爸身後,對鄧安非的兒子豎起中指。

鄧如龍衝蕭樂多抬起腦袋,手指在脖頸間一劃。

“你們想幹什麼?姐,姐夫,爸媽,叔叔嬸嬸,大堂哥,你們看蕭家人又發瘋了!”曹祥去拉他堂兄。

比曹祥矮了半個頭、看起來比較文弱的曹黎輕輕掙脫他的手,站到了在田裏幹了一天活、臉疲憊的父母身邊。

曹彤見之,暗中瞪了一眼自己叔嬸一家三口,一群白眼狼!

“蕭末?!你身體好了?”提前回來,正在廚房做飯的鄧家老倆口聽到噪雜聲走進堂屋,一看兒女親家兩家這是要對上的勢頭,連忙開口做和事佬。

可憐鄧家老倆口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兩人住得好好的,因為心軟,讓兒女親家都住了進來,而這蕭、曹兩家一住進來,他們老倆口就再也沒有了安穩日子。

其實老倆口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是自家兒子做的有點不地道。之前這老房子雖說大,但因為老舊又不方便,兒女都不愛住。兒子親口說過,鎮上的房子和田地歸他,這老房子就送給妹妹。他們倆也默認了兒子的說法。

隻是鄧安潔是個懂事又孝順的,因為他們老倆口一直住在老房子裏,當初出門的時候就沒有把這房子真當作嫁妝要過去。

現在女兒因為天災回來住,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把女兒一家拒之門外。

可哪想到這天災如此厲害,禍害了一座城市不夠,竟然整個世界都禍害了一遍,現如今,凡是鋼筋鐵骨的房子都不能住人,他兒子一家也被迫從鎮上搬了回來。

如果隻有兒子和女兒回來倒好,問題是他們把各自的親家一家也給帶了回來。

鄧家老倆口,蕭家七口,鄧安非一家三口,鄧安非妻子曹家老老少少來了六口,加起來一共十八口人。

兩進院子加起來一共十四間房,除卻不能住人的廚房、衛生間、雜物間等,十八口人稍微擠擠怎麼也夠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人心不足的緣故,家裏的矛盾卻一天比一天多。

尤其是當人們發現新收的糧食和果蔬都不能直接食用,就連水源也被汙染大半後。

那之後曹家和蕭家就為了食物和水吵了不知多少遍,有幾次都差點打起來。

兒子大概擔心妹妹把老房子要過去,竟默許了曹家和蕭家鬧騰。

最糟糕的是,自從蕭家老二被硬生生擠出大院,父子倆不得不住到那間多年沒有住人的看林房後,蕭家就再也不肯把食物分給曹家人,連鄧安非一家三口也沒了油水。這也導致曹家對蕭家越發看不順眼。

“鄧叔、張姨,你們好。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蕭末一看老人出麵,態度先軟了三分。

“身體好了就好,你這一躺一個月都快把我們擔心死。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外麵喊著大蝗蟲什麼的,是不是那玩意兒又出來吃人了?”鄧父年紀比蕭父還小一點,頭發也大半泛著黑,有著一對特別濃的眉毛,麵相溫和,雖是土裏刨食的農民卻有幾分高知的溫雅氣息,隻是這段時間讓他臉上又多添了幾分愁苦和滄桑。

“爸,這沒你的事,你先和媽去弄飯,大家都餓了。”鄧安非不等蕭末回答就上前催促鄧父離開。

“是呀,今天家裏來了這麼多人,可得多弄點飯菜才行。”曹彤走到鄧母身邊,“媽,我去幫你,免得我在這裏又礙人眼,他們能動手打我弟,就能動手打我。”說著曹彤的眼睛就紅了。

鄧母看看她,又看看半躺在沙發上唉唉痛叫的曹祥,歎了口氣。這媳婦說話也越來越苛刻了,明著暗著挑撥鄧家和蕭家的關係。可她能怎麼辦?至少這兒媳對他們老倆口還算尊重,而他們總是要跟著兒子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