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沒想地抬起頭,想要一探他臉上那道詭異的銀光,卻不料——
溫熱柔軟的唇,就那麼毫無預兆地撞上他的冰冷,冷到令人寒顫的唇!卻出乎意料的柔軟,泛著淡淡的紅酒味道,有種冰冷到甜蜜的醇厚
繼而是一片寒涼到不能再寒的金屬類物質,唔那是什麼?
奇異的電流,劃過她身體裏每一處神經末梢,混沌了她腦海裏千絲萬縷的思緒。
竟然在如此尷尬的時刻,在她完全意想不到的畫麵中!
這個意外不知這是不是叫做:天使的唇碰上惡魔的嘴?
她準是瘋了,竟然忍不住想要發笑,她深知自己身子的肮髒,竟然還幻想著自己是天使!
心口洋溢起一陣苦澀,似乎這就是她的宿命,身體的任何一處皆沒有可以儲存幹淨的地方!
而在她兀自歎息扼腕的時候,男人的手掌粗暴地揮開她,剛勁的手指狠狠鉗住她小巧的下顎,聲音裏低沉得似暴風雨前的平靜——
“混賬!誰準許你碰我的!”
她啞然失色,被扣住的下顎一陣疼痛。
“唔”疼痛難忍,這可惡的家夥,她還沒抗議來著,他竟然活像被她剝奪了貞潔一樣,究竟誰才是混賬啊!
眼前那道冷厲的銀光再次閃過,她被他壓製得無法動彈!
睜著晶燦的黑眸,透過門縫鑽進來的光線,死死盯著他看——
剛才碰上他的唇時,她清晰地記得,還碰到另一個冰冷的東西,像是金屬質的物品,那絕不是肌膚的觸感,會是什麼?
猛的,她的瞳孔越放越大,被他緊扣的下顎即將宣告要脫臼的時刻,他的手指才憤然鬆開!
“啊!”
她尖叫出聲!擠出了眼淚!
指關節握緊的拳頭,被他控製得無法反抗!
“肮髒的女人,我絕對會讓你的擅自妄為付出代價!”
她不知道,他有多討厭女人的碰觸,尤其是唇!
那是他無法容忍的肮髒!
因此,他從不吻女人的唇,從不!
他的瘋狂與暴戾,折磨得她不似人形。
他可知,女人的那個地方,是直通心髒的地方!連接著成千上萬條紐帶,將心髒牢牢鎖住。
而他每一次殘酷的刑罰,都令她痛到暴汗淋漓,痛到眼淚縱橫,痛到渾身震顫
這痛,直抵心髒之處,瓦解她心房支起的堡壘,將她整個兒擊碎
這場戰爭,需要堅持到何時才會停歇?
她無法預料,咬緊牙關,她隻知道,她絕不能死在他的手下!
不能!
沒想到親吻的代價,落得被他如此殘暴對待的下場!
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吻上惡魔之唇的可怕!
她究竟招惹了怎樣可怕的男人?
而這九天她真能安穩度過麼?
翌日,蔚晴恍如隔世般醒來!
潮冷侵襲著她的肌膚。
曆經一夜的痛楚,酸澀的身體還殘留著被他撕裂的血漬,沾濡在雪白的床單上,一片一片,觸目驚悚!
如果她夠樂觀,那麼她是否可以將昨夜想象成‘一個親吻而引發的血案’,一笑而過?
唇角拂過冷嘲,隨即全身的痛楚將她的冷笑僵硬在嘴邊,睜開眼,阿卡黝黑瘦小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簾。
“小姐,您醒了?”阿卡小心翼翼地問道。
床上淩亂不堪的景況,不用問,阿卡也猜到昨夜主子的粗暴,隻能低聲歎息,“浴室裏已經為您放好水了。小姐,恕阿卡多嘴,昨夜您是不是得罪主子了?”
蔚晴冷然地揚眉,蒼白的臉上劃過一道苦笑。
如果被阿卡知道,她不過是‘不小心’撞上那家夥的嘴,就淪落這麼慘的境地,阿卡會不會笑掉大牙?
果真應了阿卡的話,那家夥的確不能隨便碰觸,否則一定死得很慘!
她避而不答,將被單圍住淤青滿滿的身子,不習慣在任何人麵前一絲不掛,“阿卡,你們主子呢?為什麼白天從來見不到人影?”
“啊?主子白天都忙公事呢,我也很少看見。”阿卡體貼地將她從床上扶起來,看著她裸露肩膀上的青青紫紫,無奈地歎口氣,“其實之前住過西廂的那些女人,個個都爭相巴結主子,所以她們通常也能得到比較豐厚的報酬,反觀小姐你,這樣反抗又是何苦,最後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嗎?”
“所以,你也認為我該屈服?”
蔚晴冷聲一哼,小巧的臉龐浮現一絲不馴的神色,很快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冷漠。
從床上坐起來,身子痛得她神情扭曲,該死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