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也不反駁齊黯說出來的那幾個字眼,看了眼還在客廳裏看電視的二兒子,就轉過了頭來,“嗯,我的確要老了。”
“所以?”
“小輕長大了,還有兩年他就要成年,我也準備在那個時候把你們父親死後留下的家產劃分給你們。”女人說起死了的那個人時,眼裏緩緩浮起了幾許溫柔。
齊黯的父親,那個很早就死在了一場意外裏的男人,或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輕易讓女人為他動容的人,齊輕對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了,齊黯卻是至今仍然尊敬著那位溫文的男人。
齊母的停頓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這是你們父親的意思。”
齊黯聽了,低頭就笑了,其實他想過,按女人的個性,遺產這種事,根本就是不會和他商量的,全部都留給齊輕,這才是女人應有的做法,他上一刻還在奇怪齊母為什麼會來和他談遺產的事,這一刻就明白了一切。
“我永遠不會違背你父親的意思。”齊母輕輕的說。
是的,他本該在第一刻就想到,能讓女人破例的,不就隻有那個已經死了的男人。
齊黯按了按心口,把那種陡然升起的不適感掩蓋住,“原來是這樣。”
齊母看向齊輕,“我本來想,你父親說的遺產,不能給在一個不會有後的人手上,所以我和小輕說了,家產會全部給他。”
齊黯無言的,“你那天見了玲瓏,然後就告訴齊輕了,所以他才以為家產會被我分走……但是他為什麼會去撞左素?”
齊母似乎是想笑,但是還是沒有笑出來,隻是微微抿起了唇,說:“我們原本一直都以為,你和房先生分手後,左素先生才是你的情人。”
“……”齊黯掩麵,“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
“這是我們的錯判,小輕認為你會愛上玲瓏是因為左素先生沒能管住你,所以才會去向左素先生報複。”齊母拿過另一個杯子,擋住自己的唇角。
齊黯無言的:“你們的想象力太彪悍了,我已經無法理解。”
他和左素是一對……光想想都能嚇死他自己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說完了,小輕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他。”齊母站起來,突然就笑了,“玲瓏好像很怕我,下次來的時候,她的膽子能大些的話,我會更高興。”
齊黯毫不猶豫的說:“下次我會讓他你離你遠遠的。”
齊母攏攏耳邊的頭發,沒有說話,那邊花玲瓏從房裏出來,正好撞上了要去裝水喝的齊輕,齊母和齊黯的視線就都朝那一邊看去了。
花玲瓏比齊輕稍微高一些,齊輕從他身邊退開的時候,他的眼睛向下撇了一眼,眼光尤其的冷漠。
齊輕後退了一步,齊母轉向齊黯,笑容裏帶了些鋒利,“有那樣的眼神,玲瓏好像不是會膽小的女孩子。”
齊黯坦然的:“你眼睛花了,那眼神多溫柔。”
齊母不接話,拿起一旁的皮包,向齊輕那裏走去,齊輕正在向花玲瓏進行眼刀攻擊,花玲瓏也不說話,隻一雙眼睫垂著,看都不看齊輕的:“不要擋我的路。”
齊輕臉一黑,嘴巴剛張開,就看到齊黯從他身邊快步走過,一手摟住了花玲瓏的腰,身子也擋住了花玲瓏。
“玲瓏,你餓不餓?”齊黯故作親密的在花玲瓏耳邊問著,另一隻手也不老實的攀上了花玲瓏的胸`前,輕輕揉搓了一下花玲瓏衣服下麵的胸墊。
“……”
花玲瓏一把推開齊黯,話也不說的就回房裏去了。齊黯背對著齊母和齊輕,裝模作樣的提高聲音:“嗯,你再忍一會,我馬上就去做飯。”
花玲瓏扣上了門,聲音不大,但是很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