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邊,一片昏沉。再多的春聯都蓋不過這來著心底深處的灰沉。
這時候,一片投影印在了清清身上,周邊亂飛的雨滴都被擋住了。清清抬臉,發現甚晴打著傘在江邊找到了她。見清清這幅模樣,甚晴是心底被觸動著。清清隻是單純地喜歡自己,不應要她承受這種後果。
甚晴把手伸向清清:“我見過了晌午你還沒回來,我便來找你。我們回去吧。這裏冷,而且下雨了。”
清清鼻子一酸,站起身就往甚晴懷中撲去。甚晴猶豫了一會,她隻當在安撫受了委屈的妹妹,她撫著清清的背脊,清清在她懷裏嚎啕大哭。
兩人在江邊站了許久,清清的哭聲漸漸淡了下去。她起身,眼睛已經腫了。甚晴抬起袖子替她抹幹了剩餘的眼淚。
“傻丫頭,我們該回去了。”
“甚晴哥,你以後會不會討厭我?或者,會不會不再理我?”清清怯怯地問道。
“當然不會。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那,我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你?”
甚晴是希望不要因為她跟尤兒的關係影響到了她跟顧氏兄妹的交往。對於清清這句話,甚晴沒有多慮。
“可以可以,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清清抽了抽鼻,總算是破涕為笑。
“甚晴哥,手。”清清撒嬌地向甚晴伸出了手,甚晴看著她,半響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清清。清清在江邊待了這麼久,手都凍僵了,被甚晴溫暖的手牽在手裏,頓時溫暖傳遞了全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新年如期火熱展開,初一到十五,酒館賺翻了幾倍。甚晴當初投入的錢也賺了回本,還多出來好些。顧家酒館開始聞名遐邇,臨鎮的人也會趕來這邊買他們的酒。
二月初,酒館順利開起了一家分店,由尤兒負責打理,請了更多的人去幫忙打理。
現在的顧清明更像一名商人,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就換成綢緞的。家裏也被翻新了遍。終於,在春試開始前,顧清明放棄了趕考。他棄了文筆,全心投入了父母留下的酒館。
到梅花鎮半年,甚晴看著自己經營的酒肆在慢慢步入正軌。這半年,她沒有修過一封信回家,她打算哪一天,帶著自己賺來的成果,帶著一直陪伴她的尤兒光榮而歸。這樣的成就,比一切語言上的解釋都要來得有力。
三月初,春季最豐潤的時候,雨成日下個不停。尤兒在分店裏嫻熟地記賬,顧清明隻教過她幾回便被熟記。這時候,清清帶著一些工人從總店運了酒過來。分店才開未久,還沒有完善得起,甚晴亦是常年在總店那邊,她跟尤兒隻有晚上回家才能見麵,第二天早又匆匆分開了。
“尤兒姐,一個人在分店也怪悶的吧。”趁著工人在把酒運到酒窖,清清坐到櫃台這邊跟尤兒說起了話。
“還行,忙起來的時候就不知悶了。”尤兒說道,筆下依舊不停地寫著。
“多虧了甚晴哥,是他帶動了我們顧家的產業。哥哥現在也跟著他棄文從商了,你說顧家酒館會不會越開越大,成為嶺南最有名的酒業呢。”
“隻要努力,沒有什麼是達不成的。”
“真的?那,我說我要跟你公平競爭去搶甚晴哥,你說我會不會成功?”清清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尤兒的筆下一頓,都畫出了賬本外,她驚訝地看著清清,但她一臉爛熳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會說出那種話的人。
“我開個玩笑,尤兒姐不必上心。酒已經送到,我也該回總店了。”說罷,清清正要離開,她走了幾步,想醒起了什麼,她折回身子對著尤兒笑嘻嘻地說道,“尤兒姐你現在沒在總店了,不能每天跟我們一起吃飯,還真是可惜。今天我熬了甚晴哥最喜歡的排骨湯,要不要叫他給你帶點回家。不過,那時候估計都晚了,湯,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