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清走了沒多久,店裏來了幾位客人,身上帶著行裝,看著似外來客。尤兒連忙上前招呼著。外麵下著雨,那幾位客人身上濕了遍,雖說冬天已經過去,卻寒冷依舊不減。客人一來就連喚尤兒打酒來,再炒幾個小菜。
下了單,尤兒叫小二去打點,自行又回到了櫃台邊上。酒送來了,客人隻喝了一口就蹙了眉頭:“掌櫃的!你這是什麼酒?”
尤兒從櫃台處抬起頭,打酒的不是她,她也不知道客人喝的是什麼。尤兒看向店小二,店小二幫她應道:“花雕酒。”
“花雕!?”那客臉上一陣不可思議,“你自己過來嚐嚐,有這樣的花雕嗎。”說罷,客人把酒杯摔到了桌上,杯子裏的酒傾瀉了出來,像水一樣沿著桌沿流落下來。
“有什麼不對麼。”尤兒上前,重新拿起杯子倒了一點,細細抿了抿。尤兒一向不喝酒,所有酒到她口裏都是辛辣刺鼻,一個味道的,她蹙了下眉頭,看著客人,一副“沒有問題”的表情。客人怒了,把隨行的匕首重重按到了桌上。
“你這酒館開在這,欺騙一些不懂的百姓已算過火。現在是欺到我江福頭上,我定是不可作罷。你這是黑店!”
尤兒莫名其妙被這大漢斥了頓,與那江姓大漢一道來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三三兩兩站起來把柔弱的尤兒圍起,店小二見事情不妙,連忙跑到總店去把甚晴請來。今天才進了新的花雕酒,甚晴上午在酒窖校驗過,都沒有問題才讓清清送到分店。可到中午就出了事情,得到通知甚晴立馬撇下筷子趕到了分店。
甚晴趕來時,尤兒被那幾個大漢斥得眼圈都泛了紅。她不懂酒,在他們麵前是百口莫辯。甚晴連連推開了那些漢子,賠著笑臉說道:“各位爺,我才是這酒館的負責人,她隻是幫忙打理的。有事找我問就是,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
江福把那壺花雕往甚晴麵前一擱:“這是你們家的酒?”
甚晴看了一眼,正是她今天讓清清送來的花雕酒。甚晴拿起酒壺,往酒杯裏倒了一杯,才喝了一口甚晴就不住變了臉色:“這酒兌過水!”
“哈,你也喝出來了。她還跟我說這酒沒有問題,我江福好說歹說也在食肆酒肆打滾了二十多年,這酒好不好我一口就能喝出來。你們買水酒欺騙百姓血汗錢,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甚晴看著尤兒,尤兒直搖頭,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酒送過來前甚晴都一一驗過,是確定沒有問題才往分店送。卻不料到了這就變成了水酒。
“各位客官,這酒出了問題是我們的不對,怪我們沒有檢驗清楚。這一筆賬就算我頭上,當我向各位爺賠罪。”甚晴道歉著。
江福冷哼了聲,本想喝酒卻被擾了興致。他帶著一行人憤憤離開了。
出了戶,雨水還在繼續,沿著漢子們的鬥笠邊緣像珠簾一樣往下落。
“福叔,這就是梅花鎮近來熱起的顧家酒館?”一男子問道,“我們可是受了公子令前來視察,若是酒好,便要在此合資做生意。把這裏的酒拿回店裏賣。”
“我怎麼知道,大家是這麼傳的!”江福受了氣,一臉不悅,“先回去跟公子彙報。怕是民間情報有誤。”
一行人回到梅花鎮上的客棧。其他人各自回房,江福則帶著一肚子氣走向那所靠近最邊的僻靜廂房,江福敲響了門,隻聽屋裏傳來幾聲咳嗽。江福一頓,連忙推門而入,隻見一白衣男子手拿著喝了一半的藥,身子因咳嗽而劇烈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