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洛家父子看鄭州的眼神便有些不對了,尤其是洛生,一雙晶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鄭州,眼神非常奇怪,令鄭州極為不爽。
“小子,你總盯著我幹什麼?”鄭州瞪著洛生,微怒道。
洛生陰陽怪氣的笑了笑,道:“怎麼?你也覺著被一個男人盯著看很不爽?你這樣對莫音時,有沒有想過他是什麼感受?”
鄭州皺眉,瞧著洛生這張年輕的臉,以及他言語中赤裸裸對妙音的維護,心生疑慮:“怎麼?你見我和她親近,不高興了?難不成不隻是我對她生了非分之想?”就算被誤認是男兒身,妙音的模樣也偏女性化,與之朝夕相對,像洛生這樣情竇未開的少年,很容易便會生出綺念。
洛生一怔,心中思緒翻湧,略顯蒼白的臉瞬間火紅一片,仿佛偷偷做了壞事的孩子被人抓了個現行,他皺眉瞪目,沉聲駁斥道:“你胡說什麼?我是男人,莫音他也是男人,我怎會——你太無恥了。”
鄭州卻閑閑的抱臂看他,猶如長輩俯視著犯了錯的小輩:“我無恥?你敢說你一點歪心沒動過?照你這麼說,他是男人,所以你有了歪心是無恥,若她是女人,你會如何?”
這個問題太彪悍,竟讓洛生無言以對,他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若莫音是女子,他會如何?嗬——想了這問題又如何?他一個山裏的野孩子,若遇到莫音這樣美麗善良又醫術高強的女子,他能怎樣?他配得上她麼?
見洛生臉色複雜變幻,眼中有痛苦莫明的情緒閃動,鄭州十分滿意的勾唇道:“知道配不上,便不要再癡心妄想,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對象,好好養你的傷,待你傷愈,我們便會離開,不要再讓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瘋狂滋長,否則,最終受傷的會是你自己。”
洛生皺眉,這家夥好奇怪,他憑什麼來教訓自己?“我們?你的意思是,莫音要和你一起離開?”
鄭州一臉的理所當然:“自然,難不成讓她一直留在這破落的小山村?”
“你的想法,莫音知道嗎?”洛生挑眉看他,等著他的回答,果不其然,鄭州的臉上浮出一抹不自然,幹咳了兩聲道:“當然,她當然知道。”
洛生自然不信,但也不點破,他要說謊,便由得他說去,一會將他支開,他再問問莫音不就都明白了?
結果洛生等這個機會等了好幾天才等到,鄭州這廝看著一副硬漢的模樣,性子卻偏偏很粘人,幾乎對莫音寸步不離,莫音給藥草澆水他提桶,莫音曬藥他端著,莫音煎藥他扇火,總之哪哪都有他,洛生壓根就找不到單獨和妙音說兩句話的機會。
好在這天馬大夫來了,說找到了一些莫音需要的藥材,他一人拿不動,想讓妙音隨他去搬回來。
聽說是體力活,鄭州立馬自告奮勇,表示替莫音去搬藥材,洛生這才找到單獨和莫音說兩句話的機會。
莫音在院子裏曬藥,檢查藥是否有發生質變發黴,洛生對這些不懂,在她身邊來來回回走了兩圈後,終於鼓起勇氣朝著莫音問道:“那個——聽鄭州說——那個,你——你要和他一塊走?”
妙音莫明其妙的抬眼看他,疑惑道:“走?走去哪?”
洛生漲紅了臉,伸手撓了撓頭,道:“他說等治好我的腿,你就要跟他一塊走,離開洛家莊。”
妙音皺眉,鄭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還想強迫她不成?
“是真的嗎?”洛生見她凝眉不語,不由著急問道。
妙音搖頭:“不會,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會跟他走,不過你也別和他說,我不想和他糾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