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瞧著文昊不太對勁的臉色,妙音問道。
白文昊搖頭:“我沒事,隻是感覺今天這事有些蹊蹺。”
“哦?有什麼蹊蹺?”妙音不解。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們難得走一次夜路,便能讓咱們撞見這事,且那些人有無數的機會能殺了北宮赫,卻偏偏隻是輕傷,這不合理。”
妙音聳肩:“他中毒了,對手確實可以殺了他,可也許對手隻是要活口呢?”
白文昊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依然很奇怪,都是高手,我一個人帶著你們倆,若對手追上來,我們不見得能逃得掉。”
妙音想了想,道:“也許他們被北宮赫的人纏住了,一時脫不開身。”
真的隻是這樣嗎?白文昊搖頭:“我覺得事情也許不如我們想象的這般簡單,總之明天他一醒,就讓他走。”
妙音攤手:“這恐怕不行,他中的毒很厲害,就算服了解毒丹,也要再休養幾日方能回複元氣。”
白文昊皺眉,略略思索,道:“這樣吧,這幾日需要做什麼,你都告訴我和王平之,由我們出麵。”
妙音暗笑,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遵命,夫君大人,沒有夫君大人的命令,我決不出現在北宮赫的麵前,好了吧?”其實她也不願見北宮赫,隻覺得這個人太過深沉陰冷,她真的不喜歡。
白文昊露齒大笑,伸手拍了拍妙音的發頂,忍笑道:“這樣就對了,乖!”
次日晨,彎月尚懸於朗天,新日已冒出了小半頭。
宿於客房的北宮赫突然睜開了雙眼,先是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仿佛想起了什麼,左右顧盼間,見到一位男子趴在室內桌畔熟睡,並未見到昨夜昏迷前見到的那張臉,不由一陣黯然失望。
一位侍女端著銅盆走入客房,見到北宮赫正睜著眼睛看自己,先是一驚,隨著笑道:“公子醒了?”
王平之迷糊著雙眼醒來,見北宮赫正瞪著眼看他,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朝北宮赫走去:“你醒啦,我來給你把個脈。”
北宮赫沒吭聲,卻很配合的伸出了手,等王平之把完脈,他慢條思理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受傷了,還中了劇毒,是白公子救了你,已經給你服了解毒丹,過幾天便能痊愈。”王平之程序化的說明著,顯然他對北宮赫也沒有什麼好感。
北宮赫暗自吃驚,他中了燕歸劇毒,怎麼可能幾天後就會沒事?聽說當初鄭元帥在營中也中了此毒,是莫妙音用一種十分神奇的針術,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方才將毒清除。
為了驗證眼前此人的說話,他暗暗運氣,果然那淤塞經脈的劇毒已經被化解,隻是體力有些不繼,需要調養。
這是怎麼回事?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白公子是誰?他為何要救我?”北宮赫朝王平之問道。
王平之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他一會可能會過來,你自己問他不就行了。”
說話間,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王平之頭也不回便道:“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白文昊高大的身影邁入房間,俊眸冷目立時便對上正靠在床頭的北宮赫。
四目相對,表麵看似普通的打量,實則帶著濃鬱的敵意。
“北宮赫,對嗎?”沒有多餘的客套,白文昊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北宮赫亦早有心理準備,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很容易讓人忘記的人,莫妙音見過他,自然會認出他的身份。
“你就是白文昊?”北宮赫挑眉,看著白文昊反問道。
白文昊也不回答,俊美的臉上泛出一絲冷笑:“北宮赫,你處心積慮的謀劃這一場暗殺,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北宮赫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在你看來,這世上有哪個皇帝會沒事自己找人殺自己?”
白文昊冷哼:“正常人當然不會這麼做,但你是北宮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北宮赫,你為了達到某些不為人知的目的,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更何況是找幾個手下扮演殺手來假裝殺自己。”
“我乃堂堂西單國君,用得著做這種事來達到目的?你太高看自己了。”北宮赫仿佛累了,緩緩閉上雙目,不再理會白文昊的挑釁逼問。
王平之拉著白文昊出去,低聲問道:“我看他雖是皮外傷,卻也傷得不輕,體內劇毒雖清,可對身體也是有一定傷害的,他堂堂一國皇帝,應該不會做這種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