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賜實在不想理這兩個人,一個冷血一個無情,說話間白夜綾被匪首震倒在地,季大口道:“還以為武功多高呢,原來不過如此。”

“五哥——”

季大口沒有因侯賜的一聲五哥出手,反而繼續毒舌著,“武功這麼爛還學人打抱不平,簡直不知所謂,我要是你就找個洞鑽了。”

五髒六腑似乎都受了不小的震蕩,鑽心的刺痛讓白夜綾清醒過來,她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一陣血腥感浮上心頭,白夜綾強壓不住吐了口血,淩厲的目光掃視季大口一眼,再次轉回去。

“小子,你膽子不小,敢跟老子叫板,報上名來。”

白夜綾沒有回答,即便是疼的鑽心,她也不吭一聲,兩個月前她哭著乞求胡烈勳手下留情,可那個無情的男人不管不顧依舊屠殺她的族人,她明白,哭喊是沒有用的,自此再也沒流一滴淚,亦不會再討饒半句,隻是……

族人拚了性命隻為了保護她一個人,現在她居然這麼輕易地將自己暴露於危險中,白夜綾抬頭看了看天空,她真的很對不起族人,沒有好好保護自己,她對不起娘親。

“喂,我說你咋跟個娘們似的,打一下就蔫了,丟人。”匪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丟下腰間的匕首,嗬斥著,“自裁算了。”

匪頭的一幹手下聞言盡數附和,“自殺,自殺。”

“五哥,你出不出手?”侯賜急了,紅著眼衝季大口嚷嚷,奈何那人血是冷的,再看珠算判也一樣,侯賜直接奔後堂找另三個人。

季大口還沉浸在那一記冷眼上,他從來不知道柔弱如葉綾也有這麼凶悍的一麵,也許每個人都是有兩麵的,看似柔弱之下卻隱藏了一顆剛毅之心,白夜綾,也許並不想她外表那般弱小。

白夜綾拿起匕首緩緩站起,她不會向季大口求助,自尊不允許她這麼做,拋出手中的匕首刺入匪頭坐下的馬腹,劇痛讓烈馬嘶鳴,憤怒地扔下背上的男人。

“臭小子。”摔下馬背的匪頭已被手下扶起,憤怒地瞪著白夜綾,恨不得撕了她,“給我上!亂刀砍死!”

白夜綾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靈活的身形穿梭在二三十的彪形大漢中,那些百姓見無人看管,紛紛趁機逃跑。

白夜綾見目的已達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曾經她無力救族人,現在卻保住了這些百姓,也算是種安慰,這一笑晃了眾人的眼。

一旁看熱鬧的季大口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開始懷疑白夜綾的身份,趁他愣神的空擋,白夜綾一個箭竄,人已進了食來客。

“臭小子,給我滾出來,縮頭烏龜算什麼。”匪首見白夜綾進了食來客,頓時惱了,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偏偏他不能進,這個小城哪兒都能惹,就這食來客惹不得,唯有在門口大罵。

白夜綾又不傻,看出匪首的畏懼,頓時放寬了心,郝池趕過來一臉擔憂地問道:“怎麼樣?你怎麼樣?”

白夜綾撫了撫胸口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魏大廚來到門口揚聲道:“馬明,我食來客與你鳳棲山早有協議,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在此大呼小叫。”

“魏絕香,你也不要太過分,明明是那臭小子招我們在先,豈可怪老子,馬上把人交出來。”

“不交又如何。”說話的是郝池,囑咐侯賜照顧白夜綾後,他便來到門口,冷眼看著在場的每個人,一種肅殺之氣在蔓延。

“郝池,你什麼意思!當初是你們說隻要不波及食來客,你們就絕不插手六通之事,現在想出爾反爾?”

“是又如何?”

“好,好,你們給老子等著!我們走!”馬明一招手,一群人打著馬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