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盈的身子一僵,頓在那裏。
不見女兒回答,夏然的心一涼,臉色鐵青,緊握著電話的手不受控製的顫唞,咆哮著嘶吼
“蕭年這個王八蛋!居然連你也不放過!”
“爸,其實——”
夏翎盈打斷夏然的話,眉頭輕蹙,她想告訴他,蕭莫言對她——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就在夏翎盈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之際,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夏翎盈的心嗖然繃緊,握著電話的手又緊了緊。
過了片刻,夏然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夏夏,記住爸爸最後的話,你一定要從蕭莫言那裏把公章偷出,一定……隻有這樣我才能回國,才能和你團聚……夏夏,爸爸對不起——”
“爸!”
電話斷了,嘟嘟的忙音。
夏翎盈的手仍舊死死的握著電話,眼裏含著淚,麵色蒼白。
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父親的聲音,印象中爽朗的聲音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滄桑無助的哀求,他過的一定不好。骨肉連心的親情讓夏翎盈心痛難忍,咬著的下唇泛起了血紅,許久許久,夏翎盈挪動著沉重的步子,走回了屋。
蕭莫言,你我終於還是會有這一天。
“怎麼了?”
一進屋,蕭莫言焦急的聲音脫口而出,眼睛緊緊盯著夏翎盈看,雖然語氣依舊冷漠,但夏翎盈卻在她眼裏看到那掩飾不住的關心。夏翎盈心裏一疼,輕輕的搖頭
“沒事,身子有些不舒服。”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奶聽見了,忙放下筷子,走上前。她舉起胳膊,摸了摸夏翎盈的額頭,又比量了自己的額頭,說
“有些著涼,是不是在海邊吹冷風吹得?”
蕭莫言看著夏翎盈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有些心疼的又有些怨恨的,這女人也是,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蕭莫言板著臉,大手一揮,發話了
“不吃了,回家!”
徐奶點頭,拉著夏翎盈滑膩的小手要往外走。蕭莫言白了徐奶一眼,猛的將夏翎盈扯了過來,拉進自己懷裏,右手攬住那盈盈不經一握的纖腰,臉貼近她的臉,輕輕摩挲,小聲嘟囔
“冷吧,凍死你,讓你不多穿!”
“……”
夏翎盈聽了蕭莫言的抱怨連連的話沒有一絲反駁,反而紅了眼眶,主動將頭縮在在她懷裏,貪婪的吸允著蕭莫言的溫度與體香,心從未有過的苦悶。
蕭莫言低頭看著懷裏尋求溫暖的小腦袋,搖頭輕笑,看來冰塊發燒也不錯,起碼不會再忤逆自己了,這樣乖乖的聽話多好!
到了家,徐奶去廚房熬了一碗薑湯給夏翎盈,夏翎盈縮在沙發裏神色怏怏,目光放空的望著前方,不知再想什麼。蕭莫言坐在一旁看著,以為她是發燒所以才沒有精神,便也沒放在心上。
徐奶畢竟歲數大了,身子大不如從前,蕭莫言怕她再累出點什麼毛病,連哄帶攆的讓她回屋休息。她自己去鍋前守著,看著冒著熱氣不停翻滾的薑湯,突然有些自責。
本來一個好好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威逼淪落到如此地步,強人所難的讓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不管她心裏會有多麼厭惡……外人對夏翎盈的議論蕭莫言不是沒聽過,可一直都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給予的遠比她所受的委屈要金貴的多。
可今天,當蕭莫言在夏翎盈的臉上看到從所未有的脆弱的表情,心卻生生的疼,她瘦弱到硌手的身子更是硌疼了自己的心。
難道,夏翎盈沒動情自己反倒先愛上了她?
不會,絕對不會!蕭莫言用力的搖搖頭,關掉火,端下薑湯,克製自己不再去想。
夏翎盈縮在沙發上,紅腫的雙眼望著蕭莫言彎著腰笨拙端出薑湯的模樣,又有些發澀。
蕭莫言大跨步走過來,猛的將手裏的薑湯放在茶幾上,立即抬手,捏住兩個耳朵,誇張的嚷嚷
“燙死我了!把我這柔嫩的小手都燙掉皮了!”
夏翎盈怔怔的看著,眼裏突然有淚滲出,抬起胳膊,偷偷將眼淚擦去。她放下手時,隻見蕭莫言已經坐身前,望著她的眼裏是藏也藏不住的憐憫和疼惜。
蕭莫言深深的望著夏翎盈,片刻後,伸手,緩緩撫上她略帶涼意的臉頰,輕語
“是不是很難受?”
夏翎盈咬著下唇搖頭,不再逃避,抬頭望向她的眼眸,柔柔的望了片刻。夏翎盈抬起胳膊,勾住蕭莫言的脖子,略抬起身子,將頭藏在她的懷裏。
夏翎盈突如其來的主動讓蕭莫言的大腦有了幾分鍾的放空。她低頭,茫然的望著夏翎盈細膩的脖頸,看著那藏在自己懷裏白皙的燒起來緋紅的俏臉。蕭莫言嘴角慢慢上揚,難忍心中的雀躍,蕭莫言伸手反抱住她,感到夏翎盈的身子在自己懷裏一僵,蕭莫言的手又緊了緊。她想讓夏翎盈感到她的溫暖,心最軟處隨著懷裏緩緩放鬆的身體一同塌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