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示意大家噤聲,再聽一遍後,他說道:“沒事,是夥計,我到前麵看一下。”
他打開門準備到前麵診所去,就看到夥子拿著一個藥方遞給他:“老板,外麵有個大個子,像是從外地來的,他說有個藥方就差這三味藥,其中兩味店裏沒有,他說隻要您看到這個方子,就一定會替他想辦法的。”
老譚接過藥方一看,上麵寫著的三味中藥是浮萍,當歸,一見喜。
“哦,我知道了,你先讓客人在前麵坐一下。”說著,老譚回到了後院,把藥方遞給黃世忠:“站長,特派員來了。”
“哦,這麼巧,”黃世忠看了藥方一眼後:“你快去接頭,然後把他帶進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老譚立即來到前麵的診所,剛剛撩起門簾子,就看到一個身穿西服,身邊還放著一個大皮箱的高個男人,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診所麵積很大,大約有兩百多平米,大廳分為前後兩截,中間用櫃台隔著,隻要是為病人提供各種藥材。旁邊還有一個套間,那是給病人看病用的病房。這裏一直就是軍統上海站的聯絡點,永泰商號隻是這兩年才辦起來的,直到租界淪為孤島後,生意才紅火起來。
老譚又打開櫃台的攔板,從裏麵出來:“哦,先生您好,這三味藥是您要的嗎?”
那人站起身來:“是呀,家母身體不適,又不相信西醫,非得找中醫開個藥方,這不,裏麵就缺這三味了。”
“現在租界被封鎖,很多藥材進不來,這浮萍和一見喜小店也沒有,如果先生急用的話,那我得在其他地方想想辦法。”
“當然急。”
“那這價錢可不低呀?”
“錢不是問題。”
“好,”老譚用手一引:“如此請先生到後堂一敘。阿坤,替客人照看好行李。”
“哎!”
夥計應聲出來,立即把來人的皮箱提進櫃台,老譚則引著那人進了後院。
“哎呦,”看到來人被老譚引進來後,黃世忠立即站起身來迎了上去,緊緊擁抱著對方:“這不是曹隊長嗎?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好!”
新來的特派員正是曹雲飛,作為總部行動隊的隊長,他過去經常到上海執行任務,而黃世忠回總部述職時,也經常與他在一起,兩人算是老朋友了,看到特派員是他,黃世忠心裏踏實多了,至少不會擔心他會象那個什麼“醉妃”一樣,總是躲躲閃閃地神龍見首不見尾。
曹雲飛笑道:“黃站長,卑職可是晚生後輩,這次來上海公幹,還望您老多擔待一點。”
“別,曹隊長,在總部那些官僚中,黃某還就是看你順眼,是個辦事的人,這次來上海也是奉了老板的尚方寶劍,私下咱們是兄弟,這論工作你是特派員,你的能力黃某是知道的,今天你指哪黃某打哪。你就甭跟我客氣,在我麵前再要是‘卑職’長、‘卑職’短的,你幹脆挖個坑,我自己跳下去得了!”
“哈哈哈,黃站長真是性情中人,我以後就不客氣了?”
“那是當然!”黃世忠伸手搭在曹雲飛的腰間,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新來的特派員,在總部一直擔任行動隊隊長,正宗的黃埔畢業生,還沒出道時就在老板手下聽差,在黃埔就破獲了一起共匪大案,深得老板乃至委員長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和其他總部的人不一樣,他可是真刀真槍幹出來的,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溜須拍馬。曹特派員到任,你我兄弟今後必將如魚得水。來,大家鼓掌!”
“別別別,”曹雲飛說道:“黃站長這份情兄弟領了,兄弟也是第一次到敵後工作,以後有不到的地方,還請兄弟們多多賜教。”
其他的人本來是不怎麼好打交道的,但看到黃世忠對曹雲飛熱情有加,而他本人又如此低調,幾個人從內心都看好他,所以,他們還是鼓起了輕聲但卻不失熱烈的掌聲。
“來,快坐下。”黃世忠示意曹雲飛在自己剛才坐的主位上坐下後,自己坐到了旁邊:“現在還真有樁棘手的事,等著你來定奪。”
曹雲飛問道:“是不是劉凱峰和南造雲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