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春鳥一聽,立即站起身來:“此人現在怎麼樣了?”
“在我和他動手的時候,正好出現了三個鬼子的殺手,我殺了兩個,他居然也殺了一個,現在我被他弄糊塗了,他到底是真叛徒還是假叛徒。所以事後我並沒有再與他動手,他也什麼都沒說,在我之前離開了。”
報春鳥並沒有責備曹雲飛的意思,但卻提醒道:“敵後不象是在陣前,與大後方也有本質的區別,尤其是陷入孤島中的上海租界,各種政治勢力錯綜複雜,各式各樣的人也是魚龍混雜,我們很難簡單地從表象中,去判斷一個組織或一個人的政治政治立場和目的,一切小心為上。知道他住哪裏嗎?”
“過去是紅蝙蝠公寓,出了今天這事後,他肯定會轉移的,現在不清楚具體去向。”
“好,這個問題就交給我,我會盡快找到並且除掉他!”
“除掉他恐怕不妥。”曹雲飛解釋道:“戴笠有個《代號薑尚計劃》,核心內容就是想借他和一個叫南造雲子的日本間諜,把軍統的人打入鬼子的內部,按照計劃,代號為薑尚的那個段天成,兩天前就應該到了,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除掉他,那戴笠的計劃就要泡湯。另外我還有個想法,如果在上海這幾個月裏,他沒有什麼劣跡的話,我覺得還可以把他爭取過來。”
報春鳥搖頭道:“那樣的話風險太大,他既然認識你就必須除掉,否則,不僅是我們,甚至連軍統在上海的組織都要受到牽連,何況井岡山剛剛出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曹雲飛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冒險,剛才就不應該一念之差放過了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等明天開完碰頭會再說,另外,我還準備把這個情況上報給戴笠,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不錯,”報春鳥讚同道:“如果軍統采取行動,會對我們更有利。如果他們不采取行動,我們也必須采取斷然措施。對了,他們現在把你安排在哪裏?”
“蘇州河邊的宏祥茶樓。”
“哦,那裏過去是複興社特務處的老點了,張必克同誌會經常出現在哪裏的,有什麼事我們及時聯係。”
“好的,那我先走了。”
報春鳥最後叮囑道:“這段時間務必小心,如果劉凱峰再次出現在你周圍的話,一定不能再放過他。”
曹雲飛笑道:“放心吧,除非是我去找他,否則,他一定是另有所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殺掉他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問題是他背後的鬼子,尤其是井上公館的人,他們現在的氣焰十分囂張,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內部出現問題的話,組織上早就計劃對他們下手了。”
“怎麼,我們內部有奸細?”
“嗯,不過問題不是太大,目前我們已經鎖定是租界支部的外圍成員裏有問題,現在已經停止他們的活動了,等你和井岡山同誌接頭後,讓他在鬼子內部查查。”
“知道了,”曹雲飛站起身來與報春鳥握別:“我該走了。明天接完頭後,我就到這裏來。”
“好的。另外,以後你最好選擇在中午之前到這裏來,那樣的話才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懷疑。”
“知道了,除非有緊急情況。”說完,曹雲飛拿著報春鳥遞給他的一本《聊齋誌異》,匆匆離開了書店。
劉凱峰離開紅蝙蝠公寓後,立即來到一個電話亭前,給晴氣慶胤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在下午的遭遇向他作了個彙報,隻不過略去了與曹雲飛的遭遇,把一切都推到井上日昭的頭上,說他派出三個殺手準備除掉自己。
晴氣慶胤聽完他的彙報後,說了聲:“嗯,我知道了,你現在立即回機關來。”
“是。”
劉凱峰很快就趕回了梅機關,當他被晴氣慶胤帶到影佐禎昭的辦公室時,赫然發現南造雲子正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