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禎昭示意晴氣慶胤、武田信玄、南造雲子和段天成在沙發上坐下後,說道:“鴉片一案就全權交給劉負責,不過雲子小姐必須隨時監督,在牽扯到井上公館的問題上,千萬不要讓劉打草驚蛇。”
“是。”
“薑尚一案則由武田負責,你一定要通過段先生,挖出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那個所謂的薑太公,徹底清肅軍統在上海的所有地下組織。”
武田信玄答道:“是!”
影佐禎昭轉而對段天成說道:“段先生,你把‘代號薑尚計劃’的內容,以及自己這次來上海的任務給大家介紹一下。”
段天成立即起立道:“是!”
“還有,你剛才也看到了,你曾經的同學劉凱峰,現在已經是我們梅機關憲佐隊的隊長,被授予了大日本皇軍的少尉軍銜,隻要你忠心地為帝國效勞,挖出那個薑太公和他背後的組織,你將來的軍銜,一定不會比劉凱峰更低。”
“謝謝將軍閣下的栽培,我段天成願為大日本皇軍效犬馬之勞。”
原來三天前,當段天成在戴笠親自麵授機宜之後,乘船前往上海途經南京時,被漢奸指認當即被捕,關押在日寇的南京憲兵司令部,或許是認為自己身份特殊,未經刑訊逼供,他就主動要求麵見日寇華中派遣軍的情報長官,並且和盤托出自己上海之行的目的和任務,日寇華中派遣軍立即把他轉到梅機關,這位身負戴笠特殊使命的特工,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投靠了日本鬼子。
影佐禎昭點了點頭:“坐下說。”
“謝謝將軍閣下。”段天成坐下後,接著說道:“在南京淪陷……哦,就是被皇軍占領前,戴笠親自指定了一個‘代號薑尚計劃’,並經蔣介石親自批準,就是想把自己的特工,打入皇軍的華中派遣軍裏,當時的人選有兩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軍統總部行動隊的隊長曹雲飛。”
南造雲子這時插道:“這麼說,在溫泉招待所找我的麻煩,你們是蓄謀已久的了?”
“是的,”段天成略帶尷尬之色笑道:“當時賈屏案已經顯露出眉目,按照我們的計劃,是讓曹雲飛與你接上關係,表麵上看是因為迷戀你的美貌,之後再為你傳遞些情報,等賈屏案收網之時,再伺機讓他把你放走,這樣的話,他就順理成章地借你之力打入派遣軍內部。”
晴氣慶胤眉頭一皺:“這個計劃怎麼似曾相識?後來是不是出於某種原因,讓劉凱峰取代了那個曹雲飛?”
南造雲子也有這樣的擔心,聽完段天成的話後,她的心裏也是一緊。
“那倒不是,”好在戴笠留了一手,否則劉凱峰現在就現形了,段天成接著說道:“劉凱峰本來是第八集團軍特務營的營長,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淞滬前線調了回去,在溫泉招待所聽候國防部的差遣,而他和我以及曹雲飛都是黃埔同學,並且他們倆之間有很深的矛盾。當我們準備對南造大尉下餌的時候,劉凱峰誤以為我們是在調戲流亡女學生,所以才打抱不平。這是他一貫的風格,當年在黃埔軍校抓共產黨的時候,他居然為了一個共產黨的嫌疑犯,衝到蔣介石的辦公室去打抱不平,差點沒被戴笠當場擊斃。”
聽到這裏,南造雲子心裏踏實多了,包括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都基本排除了對劉凱峰的懷疑,因為他們都知道國共兩黨之間的矛盾,戴笠絕對不會重用一個替共產黨嫌疑犯打抱不平的人,更不可能用他打入日軍的內部。
佐禎昭和微微一笑:“看來劉凱峰真的是性情中人。”
“是的,此人書讀得不少,而且還到貴國留過學,但脾氣異常火爆,發起飆來六親不認,不過因為作戰勇敢,深得張發奎的賞識,雖然從不溜須拍馬,但也沒人能夠踩得下去他。”段天成說道:“因為他的突然出現,戴笠不得不重新修改計劃,因為此前劉凱峰有延誤時間,放跑皇軍長江艦隊的案底,戴笠幹脆就把他抓了起來,同時計劃讓曹雲飛仍以迷戀南造大尉為由,從監獄中放跑劉凱峰和南造大尉,同時又讓我以念舊為由,在城東關卡放你們過關,事後,讓我和曹雲飛潛入上海,伺機接觸劉凱峰和南造大尉,誰被重用,誰就是薑太公,另一個人則作為接應。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如果皇軍懷疑的話,最多隻會懷疑劉凱峰,而不會懷疑我或者曹雲飛。可沒想到的是,南造大尉和劉凱峰居然提前越獄了,這個計劃再次泡湯,最後還是在你們成功逃跑後,丁處長讓我趕到城東去補救一下,恰好遇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