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氣慶胤冷峻道:“戴笠也算是中國情報界的佼佼者,他的計劃怎麼可能如此漏洞百出,一再被動地改變呢?我在想,這個劉凱峰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戴笠內定的薑太公,之後你所說的一切周折,都是他放的煙霧彈?”
南造雲子插道:“這個不太可能,一是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兼任兩項互不相幹的絕密任務,既然國民政府的國防部調劉凱峰去組建化學兵部隊,就不可能又讓他執行潛伏任務;二是劉凱峰當時根本就沒有越獄的願望,是我一再煽動後,才促使他作出決定的;三是在逃往城東的時候,他的本意並不想從那裏出南京,而是希望我們逃回南京,借助我們總領事館的力量逃出去,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段天成是在城東的關卡。”
“不錯,”段天成也證實道:“因為在劉凱峰被捕前後,我一直替他美言,如果他是薑太公的話,戴笠會直接告訴我他真實身份的,沒有必要讓我用暗語接頭,四處去尋找。這次我到上海來,對軍統上海站的人自稱為薑太公,而對軍統總部來說,我則是薑太公與總部的聯絡人,如果劉凱峰真的是薑太公的話,明天他就會原形畢露。”
影佐禎昭說道:“你在仔細介紹一下這次來上海執行任務的細節。”
“是。”段天成問道:“我可以用一下地圖嗎?”
影佐禎昭說道:“當然可以。”
於是,段天成走到掛在牆上的地圖前,影佐禎昭、晴氣慶胤、武田信玄和南造雲子也走到了地圖前,隻見段天成指著地圖說道:“這裏是永泰商號,軍統上海站就是以這裏為據點,現任站長是我的舅父黃世忠,因為軍統總部對他貪汙腐化的行為頗有微詞,加上薑太公傳到總部的情報,說他就是奸細,但戴笠還是不信,所以就派我來暗中調查,同時,為了讓總部其他人閉嘴,他又派曹雲飛出任特派員,統一指揮上海的地下組織。我的工作,除了聯絡薑太公外,就是監督上海站的工作和清查站裏的內奸。這裏是百樂門舞廳,舞廳的老板娘左湘玲代號為醉妃,目前是由她單線與薑太公聯絡的,戴笠認為真正的內奸,可能不是在站內而極有可能是她,所以讓我取而代之。另外,這個中醫診所和這個蘇州河邊的宏祥茶樓,也是軍統上海站的備用聯絡點。軍統在上海的地下人員,基本上就在這四個點上,除了那個薑太公以外。”
戴笠大概做夢都沒想到,被自己委以重任的段天成,居然毫無保留地把軍統在上海的家底賣得幹幹淨淨。雖然他還不清楚劉凱峰就是薑太公,但因為他的叛變投敵,劉凱峰猶如走在懸崖的邊緣,隨時都可能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