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井岡山同誌,難道你懷疑她的忠誠?”
劉凱峰搖頭道:“想必潘先生已經告訴過你,這次我之所以能夠順利打入鬼子內部,主要執行的是軍統的《代號薑尚計劃》,作為軍統的薑太公,我發回總部的情報,是由左湘玲通過洪雲婷發出的,現在,作為井岡山,我發出的情報無疑也是通過她發出,一旦出現問題,我的兩條路都斷了。所以,我請求組織上另換他人,至少還必行建立另一個聯絡係統。”
張必克想想也是,誰會知道天下居然有這麼湊巧的事:“這樣吧,這個問題我也將盡快向潘先生請示。”
“另外,我還有件事希望能夠得到組織上的支持。”
“你說,什麼事?”
“因為左湘玲的不可能,以及曹雲飛和段天成的初來乍到,我一時無法與軍統總部保持順暢的聯係,所以想請組織上幫助我查查代和民這個人。”
張必克笑道:“你還真是找對人了,在上海灘針鋒相對這麼多年,我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你想知道什麼?”
“我懷疑他並沒有死,而且與井上公館有染,很有可能就是日本人安插在軍統的內奸。”
張必克眉頭緊鎖:“這個不太可能,雖然他曾經是我黨的死敵,雙手也沾滿了我們同誌的鮮血,但在對待日本人的態度上,他還是旗幟鮮明的,井上公館的前總管石原慎太郎就是被他親手殺死的。而且,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場,那是在大光明電影院門前的一場混戰,好像是井上日昭為了替石原慎太郎報仇,派出日本浪人和漢奸殺手二十多人埋伏了好幾天,才在那裏守著了他的。”
“哦?”劉凱峰沒想到張必克居然能夠證明他不是罌粟花:“還有,他是不是很會畫畫,過去是不是在江山當過美術老師?”
張必克搖頭道:“這個我不清楚,也沒聽說過他有畫畫的嗜好。不過,我知道軍統上海站有一個人很會畫畫,據說在加入軍統前,就是靠臨摹古字畫騙錢謀生的。”
劉凱峰眼睛一亮:“誰?”
“永泰商號對麵中醫診所的老譚。”
劉凱峰一聽,頭都大大了,原本已經十分清晰的案情,現在就變得複雜起來。
他以為,左湘玲是受戴笠之命,前來上海站清肅內奸的,而這個內奸剛好就是代和民。劉凱峰想,代和民和左湘玲都是江山人,或許在加入軍統前就是舊相識,說不定還是情人,這可以從左湘玲下腹上的罌粟花紋身中可以判斷出來,他來上海後,被井上公館誘捕,並且被山口和香色誘,在此期間,他又在山口和香下腹刺了和左湘玲身上一模一樣的紋身。而左湘玲有可能知道他就是內奸,因為出於情感的緣故包庇了他,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他已經叛變投敵了。劉凱峰本來正準備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但張必克的一席話,完全推翻了他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