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完,劉凱峰先下了樓。就在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準備走向南造雲子的時候,突然看到身穿便衣的寺垣忠雄從外麵走了進來。
現在知道段天成叛變了,劉凱峰立即明白了,法華照相館無疑成了鬼子特二課的一個據點,寺垣忠雄一定是從那裏趕過來的。隻見他急匆匆地走到武田信玄身邊,遞給了他一張信箋,武田信玄看過之後,又遞給了晴氣慶胤,晴氣慶胤把信箋放在他和影佐禎昭之間,兩人一塊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洪雲婷陪著左湘玲從樓上下來,並且把她送到了門口,讓阿坤把她立即送走。
影佐禎昭看過信箋之後,朝晴氣慶胤點了點頭,晴氣慶胤便把信箋放入了口袋中。接著,晴氣慶胤示意武田信玄與南造雲子換個位置,當南造雲子在晴氣慶胤身邊坐下後,晴氣慶胤對她說道:“鼴鼠來電,薑太公剛剛向軍統發報,說段已經投降了我們,上海站可能要準備撤退了。”
南造雲子一怔:“剛剛發的電報?”
“是的。”
南造雲子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發現劉凱峰端著酒杯,正準備朝自己走來,心裏才踏實下來,她想,段天成一定是弄錯了,劉凱峰絕不是那個薑太公。
“那我們現在準備辦?”
“將軍閣下命令你把左湘玲監視起來,然後讓段帶著吳胖子立即趕到宏祥茶樓、永泰商號和中醫診所,全麵搜捕軍統的人。”
“是!”
南造雲子立即端起酒杯離開了座位,她先生走到段天成麵前,向他下達了行動命令,段天成一聽,臉色變了幾變,他也看到劉凱峰正端著酒杯,望著自己和南造雲子。
難道自己弄錯了,劉凱峰並不是薑太公?
現在段天成也來不及仔細推敲了,而是轉身立即離開了洪公館。
南造雲子這時才有端著酒杯,朝劉凱峰走來。
“怎麼樣,”南造雲子酸溜溜地問道:“左老板嘴唇的味道,是不是比我的香多了?”
劉凱峰笑道:“中國有句俗話,叫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哦?”南造雲子冷笑道:“你舍去了一夜的童貞,給我套回了什麼?”
“鴉片案已經徹底告破。”
南造雲子點了點頭:“嗯,挺合算的。對了,我們共同的朋友現在還在上麵嗎?”
劉凱峰看到他們嘀嘀咕咕了一圈之後,南造雲子突然問起左湘玲,其中必有蹊蹺,於是說道:“她已經爛醉如泥,把我的新床都占了。”
南造雲子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你的新床在我的房間裏!走,上去看看她。”
劉凱峰隻好轉身領著南造雲子上樓,這時,正在與太太小姐們閑聊的洪雲婷看到他們倆上樓,準備起身跟過來,卻被劉凱峰用眼神製止。
南造雲子和劉凱峰一塊來到新房,哪裏還能看到左湘玲的影子?
她瞪了劉凱峰一眼:“人呢?”
劉凱峰指著被左湘玲躺皺了的床單:“她剛才還躺在這裏呀!”
南造雲子走到劉凱峰的麵前,直視著他的雙眼:“是這個蔣政府的醉妃耍了我們倆,還是你這個薑太公和她一道在耍我?”
劉凱峰突然掏出手槍指著南造雲子額頭,南造雲子一怔,隨即咬牙切齒地罵道:“八嘎,我早就應該知道,你就是那個該死的薑太公。從你在我麵前出現的第一刻起,我就應該想到!”
“你現在想到了也不晚。”劉凱峰冷冷地說道。
“哼,剛才我還以為你上樓是借機與那個臭婊子偷歡交媾呢,沒想到你居然趁機給武漢發去了一份電報。”
劉凱峰心中一怔,難道剛才寺垣忠雄送進來的,居然是自己讓洪雲婷發出的情報?不過,他轉而又想,其實這並不奇怪,既然段天成叛變了,那麼他一定會把軍統聯係的頻率和密碼都告訴日本鬼子,他暗自責怪自己太大意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戴笠為了安全起見,是把情報員和報務員分開使用的,就像左湘玲也好,他本人也好,都不是通過自己與總部聯係的,中間用了個洪雲婷。段天成也是一樣,他並不能直接與總部聯係,也不清楚軍統的電台聯係頻率和密碼。
當然,令他更沒想到的是,除了老譚以外,在戴笠的身邊,還藏著一隻日本鬼子的鼴鼠。
“哦,電報內容是什麼?”劉凱峰問道。
“廢話,你自己發的還想問我。”南造雲子一邊說著,一邊蓄勢待發,她正等待著時機把酒杯擲向劉凱峰,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從腰間掏出手槍。
為了以防萬一,尤其是為了影佐禎昭的安全,在走進洪公館之前,她就把槍栓拉開了。現在,她在等待劉凱峰走神的時候,那怕隻有零點一秒的時間,她都覺得自己有機會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