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海鋤奸 八十、鬥智(2)(2 / 3)

晴氣慶胤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麼,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鴉片?”

“是的。”

“在哪裏?”

“南京。”

劉凱峰之所以說鴉片在南京,是有更深一層用意的。因為要想知道鬼子華中派遣軍的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親自到南京去一趟,伺機竊取畑俊六身邊的文件和重要情報。

這時,寺垣忠雄從另外一個屋子出來,又遞給武田信玄一張信箋,武田信玄看過內容之後,瞟了劉凱峰一眼,然後把信箋交給了晴氣慶胤,晴氣慶胤看過之後,立即又遞給了影佐禎昭。

劉凱峰明白,那一定是隱藏在總部裏的那個內奸發回的電報。

這時,段天成和吳胖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段天成還沒開口,吳胖子就首先報告道:“將軍閣下,各位太君,宏祥茶樓的國民黨跑得一個人影都沒有了,看那樣子,還不象是今天撤離的。”

影佐禎昭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晴氣慶胤望了段天成一眼:“段先生,這件事如何解釋?”

段天成瞄了劉凱峰一眼,耷拉個腦袋站在那裏一語不發。

武田信玄看出了他的心事:“段先生,有話隻管說,這裏不是重慶,也不是武漢,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

“對不起,”段天成想了想,還是不願出賣劉凱峰,畢竟,在他心目中,劉凱峰還算是個重義氣、講情麵的好兄弟:“是我太過於自信了,原以為那個薑太公唾手可得,沒想到結果卻放走了所有的軍統上海站的人。”

“段先生,”武田信玄再次逼問道:“皇軍和你們國軍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隻講忠誠,不講義氣。如果你把你們國軍稱兄道弟的那套義氣用到這裏,而忽視了對皇軍的忠誠的話,對於你和你想要袒護的人來說,都將是個悲劇!”

劉凱峰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段天成的肩膀:“天成,我早就說過,能有活路的話,就千萬別選擇現在所走的這條絕路。沒關係,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我沒事。”

“凱峰,其實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有機會我會向你說明一切的。”段天成歎了口氣:“唉,兄弟,我絕對隻會是就事論事,卻不會做出向曹雲飛當年迫害你的事來,如果真是因為我的話給你造成傷害,除非你是真正的薑太公,否則,我拚死也會讓他們留你一條性命!”

不過怎麼說,雖然在場的日本人從心底都瞧不起這些叛徒漢奸,但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後,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直被奴化教育的他們,其實最欣賞也最羨慕中國男人之間的這種豪爽和義氣。尤其像武田信玄、寺垣忠雄、人見秀三和小掘金藏這樣年輕的日軍軍官,更是在內心不禁為之動情。

劉凱峰笑了笑:“你知道,我是屬虎的,虎是貓科動物,而貓有九條命,放心吧,我死不了。”

吳胖子對此倒沒有什麼感覺,甚至在心裏還直犯嘀咕:都他媽的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演戲,也不怕太君們笑掉大牙?

以他的秉性,如果換成別人,他一定會冷嘲熱諷地說上幾句,以討好日本人,但因為是劉凱峰,所以他就不敢了。他倒不是害怕劉凱峰是自己的隊長,而是知道南造雲子與他關係曖昧,他不怕劉凱峰,卻不敢招惹南造雲子。

段天成似乎這才下了決心,然後朝影佐禎昭一鞠躬:“將軍閣下,我絕對今天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一切原因就是因為我在酒席上與左湘玲接頭所造成的。因為在我到上海之前,她是薑太公的單線聯絡人,在薑太公沒有來照相館接頭的情況下,我準備從她那裏打開缺口。所以,我不僅與她接了頭,而且還明言自己是取代她與薑太公單線聯係的。您應該也清楚,對於一個單線聯係人來說,如果中途被更換,不是因為她工作不好,就一定是上級不再信任她了。而事實上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立即就在酒桌上失態了。”

南造雲子問道:“她的失態是衝我來的,與劉隊長有什麼關係?”

“南造課長可別忘了,那是在劉隊長的婚禮上,再說,她已經再明顯不過地表達出與劉隊長有曖昧關係。試想,如果劉隊長沒有問題的話,她有必要把劉隊長的婚事給攪了嗎?我想,她當時的心態可能有兩種,一種是你們不是要換我這個單線聯絡人嗎?那好,我就直接把事主給你們賣了,看你們還換不換?另外一種就是,因為她是薑太公的聯絡人,按照軍統過去的慣例,他們本來是可以不見麵的,但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他們見麵了,所以,左湘玲其實是認得這個薑太公的。現在,我們假象劉隊長就是薑太公的話,而且又與她有曖昧關係,因為上次劉隊長沒跟我聯係上,他並不知道我是來替換左湘玲的。但左湘玲卻不清楚,看到我參加了劉隊長的婚禮,而且又那麼熟悉,她一定會認為是劉隊長欺騙了她,向她隱瞞了我是來接替她的真相,一氣之下就準備把劉隊長給出賣了。南造課長也是女人,我想您比我更了解女人,當一個女人感到自己感情被欺騙後,是不是不計後果,什麼事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