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垣忠雄看到劉凱峰的車駛進碼頭那座廢棄的倉庫後,就判斷出,鴉片一定還藏在那裏,劉凱峰是在使用瞞天過海之際,準備在眾目睽睽之下,獨吞這批鴉片。
所以,他把車子停在外麵,然後翻牆進來,一路跟到了下水道的井口旁,看到劉凱峰和洪雲婷相繼下去後,他也跟了下去。
當劉凱峰拉開鐵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寺垣忠雄舉著手裏的王八盒子,冷冷地問道:“劉隊長,你不是說鴉片在南京嗎?什麼時候又被你轉到這裏來了?”
左湘玲一看進來的人手裏拿著的槍,就知道他是日本鬼子,她想,井口上麵還不知道有多少日本鬼子呢?如果自己聽劉凱峰的,一直在大光明電影院等著來人把自己送走,不是一了百了嗎?現在倒好,自己走不了不說,還連帶這把劉凱峰和洪雲婷都賠了進去。真是一時意氣用事,最終招來殺身大禍,她的腸子都悔青了。
看到寺垣忠雄出現在門口,劉凱峰就知道自己犯了輕敵的大忌,因為自己的大意,才給了寺垣忠雄機會。但劉凱峰並不感到驚慌失措和沮喪,因為看到寺垣忠雄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一路跟蹤自己而來,身後絕對沒有援兵。
對付一個寺垣忠雄,劉凱峰還是有絕對的把握的。
劉凱峰苦苦一笑:“要養活身後的兩個女人,沒有點資本當然不行。”
因為隔著一道鐵門,在加上下麵流水聲不斷,所以寺垣忠雄並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劉凱峰聽他剛才開口所說的話,就知道寺垣忠雄還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充其量隻是把自己當成了見財起心的貪汙犯。
所以,他順水推舟地說道。
寺垣忠雄用槍頂了頂劉凱峰,劉凱峰隻等向後退了兩步,寺垣忠雄跨進門來,伸手在鴉片箱上敲了幾下,然後望了望左湘玲,對劉凱峰說道:“見財起心也就算了,你怎麼還敢隱藏皇軍的要犯?”
劉凱峰解釋道:“她是藏如天的情婦,隻要有她在,我就不怕藏如天能逃到天上去。”
“哦,”寺垣忠雄點了點頭:“看來劉隊長野心不小呀,不僅想獨吞這批鴉片,還想把這個醉妃當成性奴關在這裏,一邊在她身上享受著溫存,一邊從她嘴裏撬出軍統的情報,然後貪天功為己有,怪不得連將軍閣下都那麼信任你,看來劉隊長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呀!”
劉凱峰聳了聳肩:“城府再深,還不是被寺垣君給識破了嗎?”
寺垣忠雄望了望左湘玲和洪雲婷,然後再對劉凱峰說:“中國有句俗話,好像是說見者有份,對嗎?”
劉凱峰無奈地笑道:“剛才我還說藏如天是盤中餐,現在我也成了寺垣君刀邊的肉了,想怎麼宰割都由你了。”
寺垣忠雄眉毛一挑:“我現在倒是很想聽聽劉隊長的建議。”
“這樣吧,”劉凱峰說道:“這裏的鴉片一半歸你,醉妃也算是你抓的。”
寺垣忠雄側頭再次看了左湘玲一眼:“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麼抓回去,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那寺垣君的意思是?”
“你先到南京去,這今天嘛,我就在這裏享受一下軍統醉妃的味道,等你從南京回來後,我們再向將軍閣下報告此事。你看怎麼樣?”
劉凱峰和左湘玲的心態都是一樣,怕的就是寺垣忠雄不貪財貪色,隻要他貪就好辦了。
劉凱峰歎道:“唉,我還能怎麼樣,隻是因為到時候寺垣不要把實情透露出去才好。”
寺垣忠雄笑道:“那就這麼說好了。不過,劉君可別忘了,你欠我人情。”
說著,他慢慢走向左湘玲和洪雲婷。
洪雲婷立即放開左湘玲的手臂,正準備朝劉凱峰走過去,突然間隻見寺垣忠雄飛起一腳把洪雲婷踢到在地,然後伸手把左湘玲的脖子抱住,同時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
劉凱峰已經自己已經穩住了寺垣忠雄,所以一直在等待著更好的機會以便把他降伏,卻沒想到他突然發難,踢倒洪雲婷後,又把左湘玲劫持為人質,而且用一隻腳踏在洪雲婷的腰上,使她在地上動彈不得。
劉凱峰一怔:“寺垣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劉凱峰,你的功夫我見識過,就算是我用槍指著你的腦門,你也有機會置我於死地的,而且,憑你的智慧,肯定不難判斷出我是一個人追過來的,外麵無援兵,以你的身手而言,想置我於死的並不能,所以,你在等待著更好的機會。” 寺垣忠雄笑道:“你以為你穩住了我,卻沒想到其實是我在穩住你們。你們這些人也不想想,我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的情報官,如果真的象你們剛才以為的那麼愚蠢的話,上海也好,南京也罷,會那麼容易落到我們手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