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機立即一踩油門,“嗚——”地一聲,車子就脫弦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這也是因禍得福,雖然撞到了鬆本伊代和植田雄的車子,在梅機關那裏有不容置疑的說服力,可想到左湘玲還在路邊等自己,如果自己就這麼上了他們的車,那就無法帶著左湘玲。因為當時沒想到撞上的是鬆本伊代的車,所以他和左湘玲之間沒有製定應急預案,就在劉凱峰頭痛如何與左湘玲聯係,以約定下一步行動計劃時,鬆本伊代卻不讓他上車。
看到鬆本伊代和植田雄乘坐的轎車逐漸消失的時候,劉凱峰忍不住笑道:“鬆本小姐,我真得給你掛一枚勳章。”
劉凱峰趁著夜色走了三四公裏,在與左湘玲事先約好的一個破茅棚中見了麵。他們開始預計撞車事故發生後,鬼子會進行仔細調查,今晚劉凱峰肯定是不可能離開南京的,所以,左湘玲本來是打算在這個茅棚裏過一夜的,等明天一大早劉凱峰來後再想辦法的。左湘玲沒想到,劉凱峰這麼快就來了。
“這麼了,凱峰,”左湘玲看到劉凱峰朝茅棚走來,立即迎了上去:“出什麼問題了嗎?”
劉凱峰笑道:“結果比我們預想的任何一種假設都要好,剛才撞到的就是準備送我去南京的車,車上的日本特務無意中給我們作了最有力的人證,不僅寺垣忠雄的死就這麼一筆帶過,特高課的那個女特務還嫌我晦氣,把我從車裏扔了出來。這下好了,我們可以唱著歌到南京去了。”
“真的,”左湘玲忘情得撲到劉凱峰的懷裏:“我們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呀!”
劉凱峰也高興地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圈:“不是什麼吉人天象,而是你的計謀好,讓我們逢凶化吉,化險為夷了!”
左湘玲興奮地親吻著他,然後調皮地說道:“這下相信我了吧,其實我愚蠢的時候並不多,正常的時候我還是蠻聰明的。”
劉凱峰笑道:“我一直都不認為你愚蠢,否則,你又怎麼可能孤身戰鬥在上海灘呢?好了,我們接著趕路吧。”
“什麼,”左湘玲驚呼道:“你真的打算走到南京去?”
“那倒不是,”劉凱峰說道:“現在天還不算晚,我們在路邊碰碰看,說不定能夠碰到鬼子到南通或者鎮江的軍車。”
左湘玲緊緊摟著劉凱峰,情不自禁地撒起嬌來:“不嘛,反正是鬼子不讓你上車的,你晚一天到南京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的。”
劉凱峰笑道:“怎麼我們這麼精明能幹的醉妃,突然有變得傻了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到南京去追鴉片隻是借口,郭州生把鴉片販到南通去了,我們必須先把他處理掉,然後才有時間到南京去獲取鬼子的情報。隻要郭州生和鴉片的事解決了,我們就是在南京為獲取鬼子的情報,耽誤十天半個月的,對鬼子也有個說法了。”
“可是……我今天很累,就想在這裏歇一晚上。”
劉凱峰趁著月色環視了一下茅棚:“就一堆稻草在地上,這屋頂、破門和牆壁還四處穿風,又不是什麼皇宮,你怎麼居然留戀起這裏來了?”
左湘玲麵頰一紅,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撲到他懷裏:“傻樣,誰留戀這裏了,我是想和你在這裏呆上一個晚上。”
劉凱峰還沒明白她的暗示,不解地說道:“廢話,我又不是讓你一個人趕路,我們會一直呆在一起……”
左湘玲立即用自己的嘴湊過去堵住他的嘴,親吻了一會後,才扭扭捏捏地說道:“人家的意思是想跟你做……做那事……”
劉凱峰一愣:“‘那事’?‘那事’是什麼事?”
“討厭,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左湘玲有點不好意思讓他看到自己緋紅的臉蛋,幹脆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我想摟著你睡一個晚上,明天就替你懷上一個大胖小子!”
劉凱峰這才明白她說的“那事”是什麼事了,年輕氣盛的他,被左湘玲這麼個人間尤物撩撥著,那能不想“那事”?何況她現在又如此直截了當地說明,劉凱峰隻感到渾身一熱,整個大腦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
他真的隻想把她壓倒在身邊的那堆稻草中,立即扒光她的衣服,但轉眼又想,這麼冷的天,又是在這麼個四壁透風的破茅棚中,別隻顧自己宣泄與快樂,把左湘玲給凍壞了可不好辦。
所以,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說道:“這樣吧,我們還是趕路,等到了南通找到郭州生解決問題後,我們再找個旅館好好休息一下。”
左湘玲一聽這話,頓時有種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的感覺。她鬆開劉凱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在找借口?你的心裏,是不是根本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