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發現自己的下身出奇地疼痛動,於是在地上打起滾來,並且不停地哀叫道:“哎喲……哎喲……”
劉凱峰看著左湘玲問道:“這麼說,真的罌粟花,並不是老譚,開始的時候是代和民,後來就是你?”
“對對對,”藏如天搶著說道:“她就是罌粟花,比代和民出賣的情報還要多,代和民有時還把共產黨的情況當成國民黨的情況送給井上公館,她是國民黨共產黨一塊出賣!國民黨中統在租界的組織,以及共產黨在閘北、浦東、虹口和盧灣的組織都是她出賣的,對天發誓,我隻對共產黨痛下殺手,對國民黨則經常是網開一麵,如果這個臭婊子還有一點人性的話,完全可以替我作證!”
劉凱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臉色很冷,眼裏充滿了殺氣。左湘玲一看,頓時哆嗦起來,她下意識地抓緊了一下手中的手包。
不過,起身後的劉凱峰沒有走向她,而是走向藏如天:“我問你,左湘玲是怎麼變成罌粟花,繼續向日本鬼子提供情報的?”
“代和民死的那天,是因為從咖啡館裏救她出來之後,才被老譚打死的,其實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裏,我後來意識到,她應該就是前來與代和民接頭的醉妃,後來她也承認,當時就是老譚和她準備合謀除掉代和民的。但代和民對此一無所知,當他隔著玻璃窗,看到我和塚本坐在左湘玲的旁邊時,以為我們發現了她,所以就拚命把她救出去。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加上我當時色迷心竅,並沒有把這個發現告訴塚本,而是秘密把她帶到小東會,結果她什麼都招了。”
“那在萊茵河公寓的那天晚上,我詢問老譚的時候,他為什麼並不辯解自己不是罌粟花?”
“老譚害了她一輩子,也喜歡了她一輩子。其實,老譚也發現她給了我很多有價值的情報,曾經打算與她一塊除掉我,但她不知道我隻是讓她為我所用,並沒有向井上公館出賣她,還以為井上公館的日本人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動我,不僅如此,還把老譚想除掉我的消息告訴了我,正因為這樣,我才對她更加深信不疑了。而老譚自知對她可以說是罪孽深重,所以隨時準備為她去死!”
“那你們賣出鴉片的貨款在哪裏?”
“都在她身上,因為我一直相信她,拋開一切跟著她,卻沒想到……”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哢嚓”一聲,劉凱峰用腳踏著他的脖子一踩,藏如天就一名歸天了。
左湘玲怔怔地站在那裏沒有動,因為劉凱峰的臉色太嚇人了,這是她自認識他以來從未見過的,僅僅從劉凱峰站起來那一刻起,左湘玲突然感覺到他十分陌生,根本不想自己所認識的劉凱峰。
藏如天死了,左湘玲的心情並沒有感到放鬆,因為她沒有任何把握,當劉凱峰知道自己是叛國者後,還會因為迷戀自己的美色放過自己。
劉凱峰走到左湘玲的麵前,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驚魂未定的她說道:“走吧,咱們回酒店。”
左湘玲一怔:“你……什麼意思?”
劉凱峰聳了聳肩膀:“你說我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希望繼續在這裏呆下去?”
左湘玲苦笑道:“他說的一切你都相信?”
“不是還有你嗎?”劉凱峰伸手摸了摸她臉蛋上的血跡和淚痕:“隻要你承認,我就行,如果你否認,我就不會信。”
“他說的都是謊言!”
劉凱峰點了點頭:“我信。”
左湘玲瞪大眼睛,顯得有點不可思議:“你……真的信?”
“當然。和一個漢奸相比,我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同誌。走吧,會去洗洗,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就送你出南京。”
“凱峰——”左湘玲淚如泉湧地撲向劉凱峰的懷裏。就在她與劉凱峰的身體剛剛接觸的瞬間,她的身體突然一下定住了。
劉凱峰卻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原來,在撲向劉凱峰的瞬間,她的手一隻手,已經打開了手包的紐扣,握住了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本來,那是替藏如天準備的,現在,不管劉凱峰說什麼,她已經都不在相信了。
她想,隻有殺死劉凱峰自己才徹底安全了。
她握住匕首,在撲向劉凱峰的瞬間,甩掉手包後就把匕首直接捅向劉凱峰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