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接到劉凱峰的暗示後,戴老板把接觸過劉凱峰幾封電報的三個報務員,全部下放到下麵的站裏了,小高和小汪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他們都是來自江山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都很單純,成為日諜的可能性不大,唯有鍾雲惠曾經被總部派往東京留學,並且和上官雄一起,曾經居住在鬆本也夫的家裏,從理論上來講,她有叛國投敵的條件和可能,但她卻是抗日英雄的後代,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戴老板也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她父親的戰友們,至今仍戰鬥在抗日的最前線,弄不好會出大問題的。
所以,戴老板把她安排到上官雄所在九江的九江站,讓上官雄進一步監視和考察她。
如果說,劉凱峰所擔心的內奸不是他們三個人其中的一個的話,那麼劉凱峰一定會把消息傳回來,現在上海沒有來電,就證明問題還是出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上。
戴老板拍著丁處長的肩膀說道:“看來近幾年我們用對的唯一一個人,就是這個薑太公了,他不僅能夠獲取日寇的情報,還順手牽羊地發現了我們內部的敵人。”
丁處長笑道:“我早說過,局座是慧眼識英才。”
戴老板轉而問道:“曹雲飛還沒消息嗎?”
丁處長搖頭道:“他讓小白臉和招風耳撤到香港,自己卻堅持留在上海,準備等總部重建上海站。”
“忠心可嘉,隻不過段天成的叛變,他已經暴露無遺,即使重建上海站也不能再用他。這樣吧,以後不要再主動聯絡他,他如果與總部聯係,就讓他立即撤回來。”
“是!另外,杜鵑是醉妃吸引進組織的,又是剛從美國回來,從來沒有接受過政治訓練,現在又知道了薑太公的真實身份,在這種狀態下,她的可靠性怎麼樣我們不得而知,我建議是不是把她給換掉,以確保薑太公的絕對安全?”
戴老板搖頭道:“換是不可能了,她的家在上海,而且又是日寇出麵促成她與薑太公的婚事,這個時候把她調離上海,不可能有任何合理的解釋與借口。不過,你的擔心也是對的,薑太公對我們太重要了,他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那局座的意思是?”
戴老板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沉思良久之後,說道:“隻有除掉她!”
“除掉她?”
“是的,她如果死於某種意外,日寇就不會懷疑到薑太公身上,如果她平白無故地失蹤,最後肯定會牽扯到薑太公的。”
“那我給薑太公去份電報,用暗語讓他製造一次……”
“不,”戴老板眼睛一亮:“盡快聯絡曹雲飛,或者派人到上海去找他,讓他以暗殺薑太公為幌子,除掉杜鵑,這樣的話,日寇會更加信任薑太公的。”
“對,”丁處長應道:“等他執行完這個任務後,再把他撤回來不遲。”
“不,”戴老板看著丁處長:“然後把他的地址告訴薑太公,讓他去幹掉曹雲飛,這樣的話,薑太公對於日寇來說,就是一樁死案了。”
丁處長拍案叫絕道:“天衣無縫,真是天衣無縫!”
“對了,”戴老板突然問道:“薑太公昨天來電,沒有提及醉妃嗎?”
“沒有,因為昨天的情報太重要了。”
“按規定,他什麼時候收聽我們的呼叫?”
“隔天,”丁處長解釋道:“也就是明天晚上。”
“告訴他,如果醉妃還在他身邊的話,也一並除掉。同時,如果其他站如果發回電報,說醉妃到了他們那裏的話,就直接命令他們處理掉她。”
丁處長點頭道:“明白,一來是為了薑太公的安全,二來這樣的人回來後,不僅作用不大,而且還是個安全隱患。”
“是的,”戴老板說道:“不過,還是要安排她進忠烈祠的,畢竟是我們的同誌,而且又在敵後戰鬥了幾年。”
丁處長說道:“知道了,這事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