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該不是在憲兵隊裏被打的吧?”洪雲婷很想知道他是否被逮捕過。
高誌國笑道:“我臉上的疤是小鬼子留下的不錯,但卻不是在憲兵隊,他們想抓我還是等下輩子吧,這是在戰場上拚刺刀留下的。”
“這麼說你是國民政府的人了?”
“去他狗日的國民政府,老子生是十九路軍的人,死是十九路軍的鬼。”高誌國咬牙切齒道:“國民政府和狗日的蔣委員長的帳,總有一天也是要找他們還的。”
洪雲婷立即判斷出,他應該不是鬼子的人,如果是的話,為了欺騙自己,他絕對不會痛罵國民政府和蔣介石的。
“你們在一起幹什麼我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誤會我也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凱峰絕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
“那我想問問,你丈夫劉凱峰是不是那個被國民政府判處死刑,後來又與一個日本女特務一起逃出南京中央監獄的那個劉凱峰?”
洪雲婷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道:“國民政府對日本人沒有辦法,但對叛徒和漢奸還是毫不留情的,如果凱峰是叛徒和漢奸的話,他還能活到今天嗎?”
高誌國想想也是,但如果劉凱峰沒有出賣自己的話,那麼出賣自己的就一定是吳胖子了,現在自己把禮查飯店的事告訴吳胖子了,劉凱峰就一定有危險了,因為如果吳胖子要殺自己滅口的話,就不會放過劉凱峰。
高誌國望著洪雲婷:“這麼說,劉先生很有可能是抗日分子了?”
洪雲婷搖頭道:“抗不抗日我不清楚,但他還不至於想到要陷害你。”
高誌國說道:“知道我那幾個合夥人住處的,隻有兩個人,如果不是劉先生的話,那麼就是另外一個人出賣了我們,如果是另外一個人出賣了我們的話,那麼劉先生就有危險了,因為另外一個人曾經暗示過我們,一旦我們被日本鬼子抓住了,就立即招供是受劉先生指使的。”
洪雲婷基本上能夠肯定高誌國就是從禮查飯店跑出來的人,她並不清楚劉凱峰的計劃,更不知道高誌國嘴裏所說的另外一個人是吳胖子,但女人的第六感又很靈驗,她忽然想到高誌國所說的另外一個人會不會是吳胖子呢?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聯想到他。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是吳胖子的話,那麼不用問了,出賣你們的人就一定是他。”
高誌國一怔:“劉先生跟你說起過吳胖子?”
“還用說嗎,上海灘不知道吳胖子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好,”高誌國說道:“你給劉先生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洪雲婷歎道:“唉,如果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恐怕我這個電話打出去也沒有,如果吳胖子要害他,他還能平安無事地走出梅機關嗎?”
高誌國一想也是:“那怎麼吧?”
“除非……”
就在這時,門“咣當”一聲被踢開了,洪雲婷這時才想到張必克還一直在樓下等著自己出去或者發信號,自己既沒出去,又沒發信號,等急了的張必克一定是摸了上來。
看到高誌國準備去拿桌子上的槍,背對著門而坐的洪雲婷想都沒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槍搶到了手裏。
高誌國顯然沒想到斯斯文文的洪雲婷的伸手居然這麼好,就在他瞪大一雙眼睛看著洪雲婷的時候,兩把王八盒子一左一右直接對準了高誌國的太陽穴。
這時,洪雲婷才發現,衝進來的兩個人居然是南造雲子和武田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