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再次被阿娟的一席話說得瞠目結舌,雖然嘴裏還是不服,心裏已經有很多人在暗自讚歎:“這個女人真是個爺們!”
萬鋼和孫健對視了一眼後,萬鋼伸手把阿娟攔住,然後把她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給她披上,說道:“你還是走吧,兄弟們不會為難你的。”
“是嗎?”阿娟轉過身來,環視了周圍人一眼:“我要是離開,是不是沒人在阻攔我?”
全場靜默一片算是默認。
阿娟突然笑道:“嗬嗬嗬,我現在反而不想走了。剛才你們司令跟我打了個賭,說是我贏了就讓我當司令,現在他死了,也算是死無對證。這樣吧,你們自己選出一個可以當你們司令的人出來和我比比,如果輸了我走人,如果贏了,這個司令將由我來當!”
她的話立即引來一片躁動。
“哇,這娘們夠囂張的了,剛才司令是大意失荊州,要說真刀真槍地幹,我們隨便哪個兄弟上去就能把她撂倒呀!”
“她不會以為自己是穆桂英吧?”
萬鋼和孫健再次對視了一眼,這次孫健說道:“不過怎麼說,你畢竟是女流之輩,我們與你動手真是有點勝之不武。”
阿娟笑道:“剛才是玩命,現在是比武,我們各憑本事說話,沒有什麼男女之分。”
孫健問道:“那你要比什麼?”
“本來作為一個司令,智慧是要擺在第一位的,但文縐縐的筆法,弟兄們不是看不懂,就是沒耐性,我看就比槍法和膽量吧!”
“好!”這時,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道。
“那你打算和誰比?”孫健問道。
阿娟說道:“司令死了,你們兩個軍長無疑是最佳的候選人,如果讓大家選一個出來,恐怕很難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那樣的話,我得比兩場,這樣吧,我們三個人一起比,誰贏了誰就是司令!”
“這主意好,不錯!”
“是呀,兩位軍長給兄弟們長長臉,一定要把這個娘們的氣焰給壓下去!”
“對!”
“另外,還得加上一條,如果這娘們輸了,就得留下來給咱們新的司令做壓寨夫人!”
“對!”
“好!”
在一片起哄聲中,阿娟點頭道:“沒有問題!”
萬鋼和孫健同時點了點頭,孫健問道:“那你說怎麼個比法?”
阿娟從問萬鋼:“我的布包呢?”
萬鋼朝人群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招了招手,那人立即把布包遞給萬鋼,萬鋼又把布包遞給阿娟。阿娟當麵打開布包,放開幾件衣服後,拿出洪雲婷送給她的金條扔給萬鋼。
“不管結果怎麼樣,這些金條就充當隊伍的軍餉!”人群中立即發出一片感歎之聲。
緊接著,她拿出四塊銀元,分別扔給萬鋼和孫健各一塊,然後對萬鋼說道:“能把你的槍借用一下嗎?”
萬鋼二話沒說,立即把槍遞給她,她接過槍後,隨手把銀元朝空中一扔,因為是晚上,幾乎沒人能夠看得見銀元,阿娟抬手就是一槍,隻聽“啪”地一聲,緊接著又是“叮”地一聲脆響,所以都明白,她擊中了那塊銀元。
“好!”人群中情不自禁地響起了喝彩聲。
“現在輪到你們了。”阿娟把槍扔給了萬鋼。
萬鋼和孫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人進行這種嚐試,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試過,在這麼多人麵前,他們也丟不起這個臉。
這時,阿娟又拿出一塊銀元,說道:“既然活靶子沒有把握,那就打死靶子吧,我這裏還有一塊銀元,我把它含一半在嘴裏,你們隻要能夠打中它,就算你們贏了。”
說完,阿娟把銀元含在嘴裏,走到距離他們五米開外的地方,側麵對著他們,嘴裏的銀元露出了一半。
人群中又是一片躁動。
很顯然,五米的距離對於萬鋼和孫健來說,都不是很困難的事,在大家看來,阿娟不僅讓了他們,而且還甘願用自己做靶子,讓競爭者完全有機會打死她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責備。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沒人會認為她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卻幹出這種傻事,隻能說明她胸懷坦蕩,光明磊落,同時也相信競爭對手都是謙謙君子。
萬鋼把槍插入槍匣中,說了句:“我放棄競爭。”
孫健幹脆就不去拔槍,因為他從心底服了阿娟的膽識和豪爽:“有不服她當司令的兄弟,可以出來和我比比。”
就這樣,阿娟成了這支隊伍的司令。
呂強和萬鋼、孫健一塊進來後,阿娟說道:“萬軍長、孫軍長,我當這個司令的時候就跟兄弟們說過,鴉雀山是我們暫時的棲身之地,隻要黨國有難我們就必須奔赴疆場。現在到了弟兄們共赴國難的時候了,你們去對兄弟們說一聲,就說我阿娟感謝大家這些日子的捧場,如果家裏有老有小的,我發給路費回家,願意與我阿娟到安慶去殺敵報國的,今天晚上準備開拔!”
萬鋼說道:“兄弟們那裏就不用廢話了,司令,你指到哪裏,我們就打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