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著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麵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裏,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隻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著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麵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麵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托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回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布防,周天明帶著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著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著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著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著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彙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著,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