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軍官們都參加畢業典禮沒有回來,所以三一三團部和作戰準備室都沒有人,陣地上最大的官就是司務長,而他也沒有團部和作戰值班室的鑰匙,聽到裏麵電話不停地想,急的在外麵急跺腳又不敢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已經摸到距離陣地幾十米地方的鬼子,突然發起了攻擊,刹那間,三一三陣地上槍聲一片,爆炸聲也是此起彼伏。
沒有軍官指揮,士兵們各自為戰,對麵有敵人的陣地上的士兵拚命還擊,而沒有敵人進攻的陣地上的士兵,卻大眼瞪小眼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應該過去增援,還是應該固守在這裏。
炮台上的鮑長義聽到這動靜還不是一般地大,再次撥打了電話,仍然無人接聽,那個司務長聽到陣地上響起了槍聲,立即衝進了營房,大聲喊叫著:“陣地上打起來了,快起床,快起床!”
睡熟中的士兵迷迷糊糊地起身一看,隻見司務長在東跑西跑地亂喊亂叫,以為他是在惡作劇,以為即使真的打起來了,也不會讓他司務長在這裏喊叫呀。
一個士兵罵了一句:“媽的,深更半夜發什麼神經?”
另一個士兵說道:“哎,前麵好像真的打起來了。”
“打什麼打呀,”又一個士兵說道:“一定是畢業典禮上放的煙花爆竹吧!”
“不對,那煙花爆竹怎麼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馬當離我們這裏也太遠了點吧?”
士兵們將信將疑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外麵一看,才知道陣地上真的打起來了,這才慌忙回到房間穿著軍裝拿起武器,可大家走出來一集合,全部都是手拿長槍的,沒有一個指揮官。
司務長又跑過來吼道:“都傻愣愣地站在這裏幹什麼,快上呀?”
“司務長,前麵槍聲爆炸聲都響成一片了,我們往哪裏上呀?”
司務長也懵了:“當然是往沒人的地方上!”
“廢話,沒人我們上去幹什麼?”
“我是說,往有鬼子沒有咱們兄弟的陣地上上!”
“可哪裏是我們的兄弟,哪裏又是鬼子呀?”
就在他們亂作一團的時候,鬼子從陣地上撕開了一個缺口,立即朝陣地上湧了上來,旁邊陣地上的士兵一看,立即放棄自己的陣地,象一群鴨子一樣四處逃竄。
眼看著槍聲和爆炸聲一步步地逼近,鮑長義知道三一三團的前沿陣地已經丟了,他立即給馬當要塞司令部打電話,但司令部的人也都去參加畢業典禮,現在都還沒回來。
他給馬湖區指揮部打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這時,劉凱峰立即把小猴子叫來,讓他立即通知周天明把五中隊調上來。
沒有辦法,鮑長義直接給武漢江防要塞司令部打電話,因為江防司令部是由海軍改編的,也調不動陸軍,同時建議他給五戰區長官司令部打電話。
最後,鮑長義撥通了白崇禧的電話:“喂,請問是白長官嗎?”
“對不起,我是副官,白長官還沒起床呢!”
“那請您趕快把白長官叫起來,就說馬當要塞出事了!”
副官一聽,馬當要塞出事了,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於是立即把白崇禧叫醒,白崇禧一聽說是馬當要塞出事了,光著腳丫子就跑到外麵來接電話:“喂,我是白崇禧,你是誰,馬當要塞出什麼事了?”
“報告白長官,我是馬當要塞長山炮台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鮑長義,鬼子已於今日淩晨發起突襲,香口的三一三團把陣地給丟了。”
“你再說一遍?”白崇禧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香口陣地已經被鬼子占領了!”
白崇禧怒道:“你怎麼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了,應該給馬當要塞守備司令部王錫濤和馬湖區指揮部李韞珩打電話!”
“報告白長官,”鮑長義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們都參加李軍長辦到那個什麼破抗日軍政大學的畢業典禮去了,估計三一三團的全體軍官也去了,所以鬼子的一個衝鋒就把香口給占領了,我是打了一圈的電話,才在萬不得已中給您打的這個電話。”
白崇禧氣得渾身直哆嗦。
他放下鮑長義的電話後,立即撥打李蘊珩的電話,司令部的電話同樣沒人接,他就打到作戰值班室,好在一個作戰參謀因為喝多了,剛從廁所裏出來路過值班室,聽到裏麵響起了電話聲,這才進門拿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喂,你是誰呀,深更半夜的打什麼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