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了,局座。”
“好,”戴笠最後說道:“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戴笠放下電話後,立即對站在旁邊的毛處長說道:“你通知影子,讓他全力配合劉凱峰。”
“是!”毛處長先是應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個時候讓劉凱峰知道影子的身份,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我們還指望著影子能夠代替他打入日寇的內部。”
戴笠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想到讓他們盡快知道對方。你要清楚,丁處長是知道影子的真實身份的,我想他遲早是要把影子出賣給日寇的,與其讓他出賣,還不如直接叫影子自我暴露。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日寇對劉凱峰一定恨之入骨,關鍵的時候,我們也就隻好以犧牲劉凱峰為代價,去成全影子了。”
毛處長這才明白,戴笠是想把劉凱峰作為見麵禮,讓上官雄送給日本人。
“我明白了,局座。”毛處長又問道:“那阿娟怎麼安排,她現在在九江的作用已經不大,您看是不是把她調回總部來,她在敵後工作多年,如果讓她出任特訓班的教官的話,應該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戴笠想了想:“暫時讓她和劉凱峰在一起吧,影子一個人還不一定能夠對付劉凱峰,關鍵的時候她還可以出手相助。”
“問題是我們曾經讓劉凱峰除掉她,她會不會已經知道這件事而對他感恩戴德,讓她配合影子會不會適得其反?”
戴笠說道:“她的工作就由你去做,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黨國的利益,當初為了成就劉凱峰,我們也犧牲了不少同誌,這一點劉凱峰也是清楚的,將來為了成全影子,我想劉凱峰應該沒什麼想不通的,讓影子和阿娟對付他,隻是為了防止意外,畢竟,他不是複興社的老人,不懂得我們組織的紀律性,不像我們的同誌那樣勇於為領袖和黨國獻身。”
“是,我這就去安排。”
毛處長走後,戴笠又撥通了新上任的總務處長沈處長的電話:“叔逸呀,楊家山別墅安排得怎麼樣了?”
原來,戴笠正與一位當紅的電影明星打得火熱,而沈處長為了討好他,特意撥款在重慶楊家山為他蓋了一幢別墅,還打發手下到各地去搜集名貴樹木和奇花異草。
“局座,”沈處長答道:“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還替您找到了一株千年古柏,包您滿意。”
“嗯,”戴笠對沈處長的工作一直十分滿意,否則,也不會讓年紀輕輕的他,出任少將處長:“最近戰事緊張,我和毛處長都在武漢,重慶那邊就交給你負責了。”
“謝謝局座的信任,卑職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戴笠剛剛放下電話,秘書就敲門進來,拿著一份電報遞給他,他接過來一看,電報居然是陸軍上將,時任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三十集團軍總司令王陵基發來的,話雖客氣,但話外音特別硬——家母墳上的柏樹,務必請歸還,生死同感,以利對敵。
戴笠一看,好家夥,這個沈處長也真夠膽大的,連王陵基祖墳山上的樹他也敢動。
“叔逸呀,”戴笠拿起電話,問沈處長:“你那棵古柏是從哪來弄來的?”
沈處長隻當是戴笠知道這樹的珍貴,特定又來電話詢問。
“那是我動員了上百個兄弟,找遍的重慶全城才找到的,不過您放心,我們沒花一分錢。”
“呸!”戴笠怒道:“你這個混蛋,要是花錢買的倒也還好,你居然明搶暗偷、坑蒙拐騙到了四川大軍閥王陵基的頭上了。知道嗎?那棵古柏是他老娘墳上的,他現在在九江抗日,你卻在四川挖他家的祖墳,這時要是傳到委員長耳朵裏去了,可真有我好看的了。”
沈處長也嚇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我讓人把錢給他家送去?”
“錢固然是要送的,樹也必須還回去,我還得給他賠禮!”說完,他把電話一撂。
雖然沈處長這事辦得有點過分,但戴笠吼了他一通後,也沒有更多責備他,因為戴笠清楚,這個沈處長是自己的死黨,隻要自己需要,別說是王陵基,恐怕連蔣委員長祖墳上的土他都敢動。
毛處長從戴笠的辦公室出來後,立即打電話給軍統九江站站長唐仲清:“立即趕到九江渡口,去迎接劉凱峰和他的鋤奸別動隊,另外,讓特派員阿娟給我回個電話,就說我有特殊任務交給她。”
“是。”
“還有,她跟我聯絡的事,不要讓劉凱峰知道。”
“明白。”
與此同時,一架日寇的飛機降落在彭澤軍用機場,岡村寧次帶著參謀長吉本貞一少將、和鬆本伊代等一行七、八個人從飛機上走了下來,迎接他的是一零六師團師團長鬆浦淳六郎中將、波田支隊支隊長波田重一少將,還有在彭澤的這兩支日寇部隊的其他少佐以上的軍官。
岡村寧次與他們簡單地握過手之後,就一語不發地鑽進了汽車,直接駛往彭澤縣城剛剛設立的第十一軍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