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爾凱問道:“有沒有國軍擔任警衛?”
林炎說道:“國軍不多,隻有他隨車隊帶來了一、二十個人,但整個廣場遍街都是軍統和警察的便衣,保安團的士兵也夾雜在其中,這麼說吧,每兩個人中,至少有一個半人不是警察便衣,就是保安團的人。”
“知道了,你去吧!”等林炎走後,趙爾凱走到床邊,對南造雲子說道:“聽見了嗎?張發奎雖然來了,但遍街都是便衣,不管是你還是劉凱峰,你覺得你們能得手嗎?”
南造雲子說道:“趙爾凱,該幹的事你都幹了,不該幹的事,我希望你最好是別幹。張發奎剛剛進禮堂,我們還有機會,現在放開我還不晚。”
趙爾凱從李可身上掏出手槍,然後把南造雲子解開,再把李可的手槍遞給她:“行,你執意想找死我也不難你,兩把槍你都帶上,但話得說清楚,隻要槍聲一響我立馬會逃命去,你可別指望著我能給你有什麼幫助。”
南造雲子翻身從床上下來,立即從自己的手包裏取出衛生間擦了擦下身,然後說道:“很好,你也算明人不做暗事,如果不幸被俘的話,我保證不會出賣你。”
“那就一言為定。”
南造雲子把自己的手槍插在大腿內側,這個習慣的動作又不禁讓她想起了劉凱峰,但那一念隻是一閃而過,緊接著,她把李可的手槍插在肚皮上,並用手包擋在前麵,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趙爾凱立即把李可的屍體,從小窗口扔到了外麵的天井裏,然後跟著南造雲子走了出來。就在南造雲子剛剛走出福壽堂的大門時,廣場上又想起了掌聲雷動的歡呼時,人們紛紛朝廣場奔去,連守在巷口的警察也被人群簇擁著跑了過去。
南造雲子立即快步走到巷口,但看到的卻是張發奎車隊最後一輛汽車的背影,正朝遠處駛去。這時的廣場上極度混亂,人們依舊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之中。
“哎,我可是親眼看見了張總司令。”
“我也看見了,過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原以為他是個大個子,沒想到他居然和我差不多高。”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親切多了。”
南造雲子擠在人群中,聽著大家紛紛議論著,心裏好不後悔,但當她抬眼看到清真寺屋頂上還有便衣時,也不得不承認趙爾凱在無意中,還確實是救了自己一命。不過,趙爾凱她是不想再見了,但這一時半會又沒有什麼地方去,於是隨著逐漸散去的人群,情不自禁地朝九江飯店走去。
趙爾凱看到她朝江邊走去,就猜到她大概是準備到九江飯店去,於是遠遠地跟著,看看她到底和劉凱峰有沒有關係。
等快到了九江飯店門口時,南造雲子似乎才突然醒悟過了,不禁在心中問了聲自己:我到這裏來幹什麼?
遠遠地看著九江飯店劉凱峰所住的那間房間的窗口,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冤家對頭,這個現在正滿九江城搜捕自己的男人,無疑將是自己心中永遠的痛。
她感到自己的下身有些黏糊糊的,那是趙爾凱留在她體內的殘存物,現在讓她感到十分惡心,她立即快步朝飛龍閣旅社走去,因為趙爾凱昨天在那裏開了個房間,她現在隻要回到房間好好洗個澡,徹底衝淨趙爾凱殘留在自己身體上的氣味,然後好好睡上一覺,至於醒來後想幹什麼,她還沒想好。
趙爾凱一直尾隨她來到飛龍閣旅社,見她進去後,就在門口等著,等了大半天還沒看到她出來,於是走到旅社對麵郵局的電話間裏,試著撥通了劉凱峰房間的電話,沒想到劉凱峰剛好回到了房間裏,於是便試探性地問劉凱峰。
劉凱峰正奇怪南造雲子為什麼剛才沒有出現,現在接到了趙爾凱的電話,心想:難道趙爾凱把南造雲子控製起來了?
雖然種種跡象表麵,南造雲子就是趙爾凱帶到九江的,但這也並不能證明趙爾凱就一定成為了叛徒,在劉凱峰看到,趙爾凱也有可能隻是垂涎南造雲子的美色,再加上自己的敲山震虎,做賊心虛的他才躲藏起來了。而現在可能也想通了,雖然收留的日本間諜,但自己卻沒幹什麼對不起黨國的事,於是想用南造雲子來與自己談條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劉凱峰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但劉凱峰擔心趙爾凱還有其他什麼目的,所以並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於是又把皮球踢給了趙爾凱。
趙爾凱聽完劉凱峰的話後,笑道:“劉站長,我想南造雲子這個帝國之花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把她獻出來,當然是大功一件,不過卑職擔心會有人從中作梗,怕隻怕最後是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呀!”
“誅殺日寇人人有責,何況是象南造雲子這樣人人得而誅之的日寇王牌間諜,趙隊長如果有心戴罪立功的話,不管你做過什麼,我想老板和毛處長都會網開一麵的,這點你根本不用擔心。”
“他們我當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劉站長你呀!”
劉凱峰眉頭一皺:“趙隊長,你能把話說的更明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