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條路是沿著湖畔的,旁邊的岔道到處都有是,追出去兩公裏遠還沒看到吉普車的影子,等他們駛到沿湖的直線道路上時,放眼幾公裏外的湖畔道理上,也沒看到有吉普車。
劉凱峰“吱”地一下踩下了刹車:“看來,車子是從岔道上離開了,知道是誰搶了車嗎?”
阿娟搖了搖頭,但又肯定地說道:“一定是章三洲,看到趙爾凱沒死,而我又下令抓活的,所以他就伺機逃跑了。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和趙爾凱穿一條褲子的。”
“僅僅如此倒也算了,”劉凱峰惱怒道:“說不定南造雲子也在車上。對了,你發現趙爾凱時為什麼不再看仔細點?說不定南造雲子就在他身邊。”
阿娟瞟了他一眼:“當時我隻看到那個警察的背影有點象趙爾凱,所以就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沒想到還真是他。他在瞬間就準備掏槍,我哪裏還有精力注意旁邊的人?”
“章三洲是坐在你的車上的嗎?”
“沒有,我是自己開車的。”阿娟說道:“就在我一邊掏槍一邊下車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槍聲,看到趙爾凱倒下後,我才回頭發現了章三洲。”
劉凱峰點了點頭:“看來我估計得不錯,一定是南造雲子見沒有機會對張總司令下手,繼而把目標鎖定在毛處長的身上,他們三人正準備進入南湖賓館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你來,章三洲隻好先下手為強,之後又趁亂帶著南造雲子離開了。去,立即命令保安團和別動隊,把整個城區包圍起來,然後沒一條街、每一棟建築物挨家挨戶地搜!”
阿娟立即下車,跑到路邊的電話亭,分別給保安團和鋤奸別動隊打了電話,然後又和劉凱峰一起趕到南湖賓館去了。
趙爾凱被抬到了張必克過去住過的那間客房,上官雄立即打電話讓李厚德趕了過來,等劉凱峰和阿娟趕到時,裏麵正在實施手術,而曾玲、葉鬆和郝定鄉已經守在了房間的門口。
“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劉凱峰問道。
“正在動手術,”曾玲說道:“生命應該沒什麼危險。這下好了,隻要他一開口,南造雲子就原形畢露無疑。”
“恐怕沒那麼簡單,隻怕是我們抓住了他,但卻徹底放跑了南造雲子,現在唯一的線索是章三洲了,但願他不要再出事才好。”劉凱峰又問道:“通知九江站了嗎?”
曾玲說道:“毛處長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告訴唐仲清他們,他擔心九江站裏還有內奸。”
“那我們去見見毛處長。”
曾玲點頭道:“你們隨我來。”
劉凱峰和曾玲走進毛處長的房間時,隻見裏麵所有的行李都已收拾停當,看來毛處長是準備離開九江了。趙爾凱在南湖賓館門口遭到槍擊,毛處長當然清楚他們是衝自己來的,看到劉凱峰和阿娟走進來後,毛處長鐵青著臉說道:“我們本來就是搞情報工作的,現在倒好,一個南造雲子就弄得滿城草木皆兵不說,我們幾乎對她無任何秘密可言,這簡直就是黨國的恥辱!”
“對不起,處座,”劉凱峰檢討道:“這一切都是卑職的錯。”
毛處長鐵青著臉說道:“看來我和局座都高看了你,作為一名間諜,你還沒一年的時間就暴露了,作為新設的贛北特別站的少將站長,你眼巴巴地看著南造雲子招搖過市卻拿她沒辦法,如果我不懷疑你對黨國是否忠誠的話,那麼我就必須懷疑你的能力了!”
“處座,”阿娟朝前跨了一步,說道:“這一切都歸罪於劉站長顯然有失公允,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先是要布置市黨部的警戒,後又到大樹下剿滅鬼子的特攻隊,再後來張總司令又出爾反爾地出現在記者招待會上,最後我們還要準備組織市民的疏散,光靠劉站長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是呀,”毛處長有點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我在這裏倒成了你們的累贅,所以我打算下午就走。你們能夠給我一個準信嗎,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抓到南造雲子?”
劉凱峰沒有把握,阿娟當然更沒有把握,但她卻不容置疑地說道:“三天。隻要南造雲子還在九江,三天內我們一定把他抓住!”
毛處長臉色稍稍緩和地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你們倆記住,在抓捕南造雲子的同時,看看能不能把火引到岷山去,除了日本鬼子之外,共產黨更是委員長的心頭大患,在九江目前隻殘留了岷山抗日遊擊大隊劉為泗一部,能夠借機除掉他們的話,我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打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