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奎說道:“嗯,我已經通知部隊加強警戒,你還是盡量多地動員老百姓離開城區。”
“卑職明白!”放下電話後,劉凱峰對上官雄說道:“既然鬆本也夫不信任你,我們也就不能讓他覺得策反你那麼容易,我看先把鍾雲惠轉移到江石州繼續關押起來,至於那個趙爾凱可以交給你,一旦鬼子開始進攻了,你設法放了他,也算是給小鬼子的一個見麵禮。”
“那你說過的宮本隆義和植田雄呢?”
“我覺得他們倆就算了,畢竟時間太短,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你找到並且救出他們似乎太假,反而會令鬼子對你產生懷疑。”因為已經過了與贛北工委約定的接頭時間,再加上鬼子今天晚上可能就要發動進攻,原來計劃讓上官雄救出他們的方案已經來不及實施,所以他隻好臨時改變主意。當然,宮本隆義和植田雄返回鬼子的部隊是必須的,他想贛北工委會做好安排的,隻可以劉凱峰不知道上官雄是自己的同誌,沒有能讓他和宮本隆義與植田雄接上關係,後來還給上官雄帶來了一些麻煩。
上官雄點了點頭:“也好,我們不能讓鬆本也夫和鬼子們感到我是送貨上門的。”
劉凱峰說道:“你還是呆在這裏等鬆本也夫的消息,我到九江站去布置一下。”
說著,他準備朝外走去,但鎖骨痛得讓他撕牙咧嘴的,阿娟這時如夢初醒,立即上去攙扶著他,他本想再次推開阿娟,但想想剛才的話被上官雄打斷,或許在路上她還會把未說出口的話說完,所以就默認被她攙扶著離開了醫院。
果然,兩人一上車後,阿娟讓劉凱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休息,自己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我們剛剛來到九江的時候,毛處長就單獨接見了我,他告訴了我戴老板準備用你實施李代桃僵計劃,以保證上官雄順利地打入鬼子的內部,但我不希望你死,所以才告訴他們你是共產黨。”
她的話劉凱峰相信是真的,但卻並不領情。
“那我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劉凱峰譏諷地應了一句。
阿娟苦苦地一笑,接著說道:“我知道,不管是李代桃僵計劃,還是說你是共產黨,最終你都難免一死,因為戴老板和毛處長都把共產黨恨到骨頭裏去了,所以,我又主動提出實施一個‘魚刺計劃’的建議,我建議他們留住你的性命,同時讓我取得你的信任,在必要的時候逼迫你暴露真實身份,那樣的話,你就可能會被撤到延安或者蘇北去,而我就可以想魚刺一樣紮進共產黨的骨頭裏去。”
“所以他們取消李代桃僵計劃,轉而實施魚刺計劃?”
“是的,”阿娟望了他一眼:“居然他們都不打算犧牲你,可你還一個勁地要犧牲自己,我覺得你是在逃避,一是逃避自己的責任,二是逃避我,三也是為了解脫自己,畢竟曹雲飛是為成全你而殉國的,你想還清這筆債,所以我才罵你膽小鬼、偽君子。看到你傻乎乎地還想去找死,甚至還當著張總司令的麵表明態度,因此我才朝你開槍。唉,現在想來卻是越幫越忙,沒想到鬆本也夫已經離開九江了。”
這真是一對奇怪的男女,劉凱峰明知道阿娟有可能隨時出賣自己,但卻一直對她沒有任何行動,阿娟不過出於什麼目的,畢竟先是出賣了劉凱峰,爾後又製定了個魚刺計劃,現在居然又和盤托出。接下來兩人關係的發展,又將會沿著一條什麼樣的軌跡繼續下去呢?
劉凱峰望著她:“現在看來,不過以後的事態如何發展,我都不可能呆在這裏打日本鬼子了?”
阿娟又打了個噴嚏,然後伸手揉了揉鼻子:“他們會利用圍剿岷山遊擊隊的時機逼你自我暴露,然後撤回蘇北或者延安去,按照他們的估計,象你這樣的老牌特工一定會撤到延安去的,所以他們才放過你一命。”
劉凱峰冷笑道:“你覺得現在我會帶你撤離嗎?”
“沒有關係,”阿娟慘淡地一下:“我會製造一個你發現了魚刺計劃的假象,然後離開你。不過,怕隻怕你離不開我。”
劉凱峰譏諷道:“是呀,象我這樣的偽君子,怎麼離得開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呢?”
阿娟吱地一下踩下了刹車,因為九江站已經到了,隻見她側著腦袋望著劉凱峰:“你不想拯救岷山遊擊隊嗎?我知道他們裏麵誰是你們的叛徒。”
劉凱峰冷笑道:“誰知道你是假魚刺還是真魚刺,誰能夠保證你不會效仿上官雄對付日本鬼子那樣,假作真來真亦假?”
“憑你的大腦,我如果想玩什麼小把戲的時候,也瞞不過你的眼睛。再說,你心裏清楚我根本不會騙你。”
“哦,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此話一出口,阿娟終於鬆了口氣。
劉凱峰望著她:“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那個叛徒是誰?”
阿娟笑道:“等你愛上我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