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聽不懂英文,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從神態來看,她似乎在責備上官雄和劉凱峰之後,決定跟自己走。為了防備出現意外,他一手扶手軍刀刀柄,一手朝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姐,請!”
艾麗西婭走到酒井麵前,突然啐了一口:“混蛋!”
話音剛落,她居然一抬膝蓋,直接朝酒井的下身頂去。酒井一直用眼角監視著上官雄的一舉一動,卻沒防備她突然對自己來了這麼一手。
“嗵”地一聲悶響,酒井痛得滿臉漲紅,青筋陡暴。
“八——格……”酒井忍著劇痛抽出軍刀,當然,他還不至於直接砍向艾麗西婭,而是準備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
“叮”地一聲,他手中的軍刀垂直落在了地上。
上官雄並沒有動,劉凱峰卻飛起一腳踢中了酒井的手腕,是他軍刀脫手,同時一伸手抓住艾麗西婭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後。
酒井此時如果稍加清醒,就應該明白劉凱峰有一身的好功夫,否則飛出的那一腳,不會那麼不偏不倚地踢中他的手腕上的穴位,讓他一陣麻痛。但先是被艾麗西婭襲擊了下身,後又被踢飛了軍刀,更重要的是襲擊自己的人,一個是弱不禁風的女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這對於一個以大日本一流武士自詡的酒井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他嗷叫了一聲,突然旱地拔蔥平地而起,在空中踢出一個掃堂腿,直接朝劉凱峰的緊脖子掃去。這一腿又猛又快,在日本的時候,他曾經用這一招掃斷過二十公分後的青石板。
“哢嚓”一聲之後,酒井“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來,就在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把腿掃向劉凱峰的時候,上官雄飛起一腳踢中他的後腰,“哢嚓”一下便踢斷了他的腰椎骨,等他趴著落地後,上官雄一腳踏在了他的後肩上,隻聽“啪”地一聲,琵琶骨被踩斷了。
酒井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昏厥過去。
這時,房子又開始了劇烈地晃動,上官雄脫下自己的白大褂把酒井罩住,然後抱起他對劉凱峰說道:“走,快離開這裏。”
劉凱峰沒想到上官雄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上官雄也不清楚劉凱峰對付酒井也是綽綽有餘的,否則他也不會貿然出手的。倒是艾麗西婭心中有數,因為她知道,能夠成為特工的男人都不是好惹得。所以,她才敢向酒井襲擊,逼著劉凱峰和上官雄動手。
鬆本伊代回到特高課後,立即給上海的晴氣慶胤去電,詢問丁處長的情況,當得到丁處長正在梅機關的指導下,準備組建漢奸特務組織時,她詢問:一名為上官雄的人自稱軍統特工,問丁知否此人?
晴氣慶胤回電:丁言不知此人,但不排除戴笠單線聯係。
丁處長之所以沒有出賣上官雄,絕不是為了信守與戴笠之間的協議,而是基於其他的考慮。一是上官雄此刻猶如象棋盤上的卒子,擺在河邊並無價值,此時出賣他對自己取得日本人的信任和穩固地位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一旦等他過河由“卒”變成“車”後,再一棍子將他打死,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要出賣劉凱峰,而拿上官雄與戴笠談條件的原因所在。二是他深知不管在國民政府還是在日本人那裏,都需要有自己的人馬和勢力,才能夠站得住腳,上官雄是他由中統吸納到軍統來的,如果這次把他抱住,那日後上官雄還不對他感恩戴德?而最後他加上可能是戴笠單線聯係的特工,一旦上官雄自己暴露,他也就有理由在日本人麵前為自己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