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原來,他做了一個惡夢。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做這樣一個惡夢,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上官雄從床上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黑暗中的房間,想了想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處理和銷毀的,於是又坐到床上,剛剛準備躺下,突然發現一道亮光從窗前劃過。
顯然,是有車輛從外麵駛進了醫院,他走到窗邊撩開窗簾朝下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從大門口駛向樓底下。
雖然看不起,但他敢肯定一定是鬆本伊代去而往返,至於是一個人還是帶來了其他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是坐以待斃,像一顆多情的種子那樣,固執地在鬆本伊代麵前表現出大男人的英雄氣概,還是以國家的利益為重,即使是死,也要為偉大的全民族抗日戰爭做出自己的貢獻?
他最終的選擇當然是後者。
上官雄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推門衝了下樓去。
他沒帶槍,也沒有佩槍,但他有信心,即使轎車裏坐滿了人也隻有五個,赤手空拳除掉他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解決他們之後,上官雄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連夜潛入十一軍司令部刺殺岡村寧次。
鬆本伊代在車裏靜默了一會,她在想待會怎麼與上官雄交流。等她想好後推開車門從車裏出來時,上官雄已經來到了門口。
“怎麼,”鬆本伊代看著站在暗處的上官雄:“還沒睡?”
上官雄瞥了一眼車裏,發現來的隻有她一個人,於是說道:“剛剛睡下,但被你吵醒了。”
“那就上車吧。”說著,鬆本伊代重新回到車裏。
上官雄心想:隻要你把車開到梅機關的門口,我就動手。所以,他二話沒說,直接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上了轎車。
車子很快就駛出了醫院的大門,正朝著梅機關所在地的方向開去。上官雄的心緊了一下,心想,你為什麼要逼我動手?
轎車在即將抵達梅機關的一個岔道上,突然轉了個彎,直接朝龍開河鐵橋頭駛去。
上官雄眉頭一皺:“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鬆本伊代並沒有回答,在橋頭關卡上,她向哨兵出示了身份證後,繼續朝西駛去,大約行駛到十公裏左右,又看到了波田支隊設在這裏的陣地。
鬆本伊代停下車,把證件給陣地上的指揮官看過之後,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朝上官雄一擺腦袋,兩人躍過陣地,繼續朝前走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當走到一片小樹林前時,上官雄問道:“前麵就是瑞昌,再往前走,隨時都可能遇到中國軍隊。”
鬆本伊代停下腳步,然後轉身看著上官雄,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使勁地親吻著他。
因為剛剛下過雨,再加上他們所處的正是小樹林前的一塊泥巴地,被她奮力一撲,上官雄腳下一滑,兩人就摟在一起跌倒在地,而他們剛剛停留在一個斜坡上,所以,兩人就在地上滾出了四五米遠,一直滾到了一片小菜地裏。
不過,地裏早已經連一片菜葉都看不到了。
“你……你到底……”
上官雄好不容易把她伸進自己嘴裏的舌頭吐出來,剛剛想問一句,卻又被鬆本伊代重新用舌頭把嘴給堵住了。
這時,已經停了半天的雨,又纏纏綿綿地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