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惠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鬆本也夫讓自己色誘的上官雄居然是軍統的王牌間諜,她想,此前的努力付之東流不說,說不定自己還是被他出賣的,怪不得這次被羈押在隔壁,他對自己冷冷淡淡,也許是心裏有愧吧?
“那這次上官雄被抓進來,是總部的陰謀嗎?”
“那倒不是,”成森說道:“通過鬆本也夫的策反,加上鬆本伊代的引誘,他已經投靠你們了,正因為如此,沈處長才把他抓了起來,而鬆本也夫正在設法營救他和你。”
如果上官雄是軍統間諜的話,那麼應該是到日本之前就加入軍統了,象這樣老牌的間諜,鍾雲惠根本不相信他會那麼輕而易舉就投靠鬆本也夫,再加上鬆本伊代長得實在太普通,而且在日本人經常捉弄上官雄,鍾雲惠更不相信他會因為鬆本伊代那樣的小丫頭背叛祖國。
不管成森所說的一切是否真實,鍾雲惠對他都將信將疑,因此她不想更深入細致地與他討論上官雄的事。
“你剛才說鬆本也夫和特攻隊都在城裏,那麼他們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成森說道:“也許上官雄已經從醫院逃脫了,而對於你的營救,將取決於對山鷹的清除,我想……”
“不用想了,”鍾雲惠說道:“我可以肯定山鷹就是你的內弟劉雲山!”
成森點了點頭:“你在此耐心等待著,我想營救你的時間不會太長。”
鬆本也夫已經設計好了營救上官雄的方案,因此也不會因為上官雄的拒絕而改變,何況他也來不及通知植田雄了。三個小時後,手術完成了,但張必克並沒有醒過來。
鬆本也夫說道:“他的恢複需要一定的時間,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
上官雄明白,張必克很可能成為植物人。
看到自己唯一的單線聯絡人昏睡在自己麵前,上官雄是苦不堪言,他突然想到了吳起燕,心想,現在也隻有她能夠幫助自己了。
“雄兒,你在委屈一段時間,”鬆本也夫說道:“我們會很快采取行動的。”
上官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急救室。
“怎麼樣,”坐在門口的趙傳凱看到他從裏麵出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的情況還好嗎?”
上官雄搖頭道:“損傷麵積太大,淤血一時排不幹淨,還要繼續用藥,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醒來後也神誌不清,二是永遠也醒不過來。”
趙傳凱歎道:“唉,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盡力了,總算對得起國共合作,至於是否能夠醒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上官雄望著趙傳凱:“趙隊長,能幫個忙嗎?”
“隻要不是讓我放了你,什麼都好說。”
上官雄把他拉到邊上:“我想見見醫院的骨傷科的吳主任。”
趙傳凱一怔:“為什麼?”
上官雄佯裝靦腆地說道:“我……喜歡她。”
趙傳凱白了他一眼:“哎,我說上官,你當我是傻子?因為不知道雲惠是日特,從她到江石州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對她窮追不舍,可她有言在先,天下男人隻喜歡你一個。你們在日本相處那麼多年,懷裏抱著她那麼個大美人,你會喜歡吳起燕那個山村野丫頭?”
上官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龍配龍,鳳配鳳,老鼠隻配會打洞的。就我這個樣子,人家吳主任能喜歡就不錯了。怎麼樣,老同學……”
“行,”趙傳凱看出來,上官雄還真的與吳起燕有點意思,想到他前途未卜,這個時候見見心上人也是人之常情,作為老同學他打算送上官雄一個順水人情,於是說道:“我替你把她找來,不過時間不要太長。”
“那太謝謝你了。”
趙傳凱跑偏了整個醫院,斯丹法諾也讓護士到吳起燕的宿舍裏去找個,但卻沒有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