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田雄本想乘機除掉上官雄,同時完成劉凱峰交給自己的任務,沒想到丁處長和上官雄一唱一和,不僅幫助上官雄擺脫了嫌疑,反而使得植田雄引火燒身。當然,因為胸有成竹,植田雄並不為自己感到擔心,隻是有點可惜一擊未中上官雄。
“因為在雲山空降時損失了三名士兵,再加上派了另外兩名士兵護送上官雄回來,實際上當時進行劫獄的,一共隻有二十五名特攻隊員,當我們剛衝入軍統站時,就被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而來的火力給壓製住了。因此,我判斷這其實就是個圈套。”植田雄望了上官雄一眼後,繼續說道:“當我衝入地牢後,果然發現森田惠子在牢房裏,但因為被包圍我們根本就出不來。這時,是惠子帶我從下水道口逃了出來,而她卻執意留在那裏,並且聲稱軍統站了有我們的人。”
“哦,”岡村寧次問道:“是她親自發展的人嗎?”
丁處長此時插道:“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惠子小姐所說的那個人就是軍統站的站長成森。”
“成森?”岡村寧次似乎想起了這個名字:“是不是那個十多年前在九江擔任水警隊長的成森?”
丁處長說道:“不錯,當年他放走了您,而在淞滬會戰期間又放走過鬆本先生。我想,這次鬆本先生到江石州後,一定進一步策反了他,可能他在近期與惠子小姐接上了頭。”
藤堂高英不解地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他放走過司令官閣下和鬆本先生,為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丁處長笑道:“中日全麵開戰還是去年的事,過去軍統對日特往往是網開一麵,何況這個成森在贛北一帶算得上是地頭蛇,而且對付共產黨的地下組織和遊擊隊很有一套,所以沒人去動他。”
在一旁的上官雄聽到這些,心裏忍不住掀起了波瀾。他實在想不到軍統為了對付共產黨,居然可以容忍一個日特的存在並且身居要位,想到這裏,他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伺機除掉他這個敗類。
岡村寧次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植田,畢竟是二十條帝國士兵的生命,為了一己私念你擅自行動,雖然你得以逃生,但很有可能讓成森和森田惠子因為你的莽撞而白白犧牲。另外,即使深陷守備大隊的包圍圈全軍覆沒也是正常,你為什麼非要杜撰出一個中國野戰部隊在那裏設伏呢?如果你是推卸責任可以理解,但如果你是想借此嫁禍上官雄,那我是絕對不允許的。我想你可以下去休息了,以後的安排,就等你的義父從江石州回來後再說吧!”
“是。”植田雄朝岡村寧次一鞠躬:“不過,司令官閣下,我們確實是中了中國野戰部隊的埋伏,而且那支部隊的番號和指揮官我都知道叫什麼。”
藤堂高英急問道:“知道為什麼不早說?”
“設伏的是秘密駐紮在江石州的一個特務連,這個特務連過去是二兵團張發奎的下屬,它最初的指揮官就是那個劉凱峰,現在劃歸一兵團,連長名叫高誌彬。”植田雄歎道:“雖然我們損失了一個特攻隊,但卻換回來一份絕密的軍事情報。”
上官雄大腦“嗡”地一下就大了,他沒想到植田雄居然調查的如此清楚,要知道高誌彬的部隊幾乎是當晚才趕到的,即使成森事先也不知道這支部隊的存在,那麼植田雄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當然不清楚,這一切都是劉凱峰告訴植田雄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岡村寧次相信,植田雄帶回去的軍事情報是真的。
岡村寧次一怔:“什麼情報?”
“中國軍隊九江以西戰略部署圖。”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更是一愣,而上官雄的心則立即往下沉,因為他無法得知植田雄的情報來源,如果他拿回的情報是真的,岡村寧次隻要一對比就明白自己的情報是假的。自己的生死倒也無關緊要,問題是九江以西大戰在即,薛嶽要想進行大兵力調整已經不可能了。
藤堂高英急問道:“那情報呢?”
植田雄答道:“全部記在腦海裏了。”
岡村寧次走到植田雄麵前,仔細地問道:“情報的來源是森田惠子小姐嗎?”
“是的。”
“在九江淪陷之前她就被逮捕了,”岡村寧次疑惑地望著他:“她是怎麼得到這麼重要的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