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主任拿出兩張特別通行證：“下次你直接帶潘先生來就可以了。不過請記住，一定要在除掉劉玫靈之後，否則危險太大，潘先生如果有個意外的話，我可無法向貴黨交代。”
“這個你放心，我走了。”
等劉凱峰下樓後，李副主任少有地站在窗口，一直盯著北原真由開著的那輛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美豔的嬌娃居然會是日本間諜，不過想想她在床上表現出的那種令人銷魂的各種姿態，如果不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是做個一輩子妓女的人都無法想象的。
在幫助共產黨轉移了幾批人員之後，居然在共產黨的幫助下挖出這個隱藏在身邊最深的日諜，李副主任覺得與共產黨打交道還是挺劃算的。
轎車駛出愚園路後，北原真由問道：“現在上哪？”
“百樂門！”劉凱峰說著，微微閉上眼睛。
北原真由望了他一眼：“那我把槍給你？”
“先放你那，我進出百樂門帶槍不方便。”
“怎麼，你打算從大門走進去？”
劉凱峰“嗯”了一聲：“既然安了大門，我又何必翻窗戶呢？”
北原真由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在用所謂的幽默，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吧？”
劉凱峰依舊微閉著雙眼：“小心開車，別撞到了行人。”
當北原真由的車駛進百樂門的路口時，肖雲楚攔下了她的車，北原真由不得不搖下玻璃窗。
“喲，劉秘書，您今晚真漂亮，還真是來跳舞的？”
北原真由瞟了他一眼：“廢話，來百樂門不跳舞幹什麼？”
肖雲楚把頭湊了進來，看了劉凱峰一眼：“這位先生是……”
沒等北原真由開口，劉凱峰坐直身子望了肖雲楚一眼，答道：“劉凱峰。”
肖雲楚和北原真由同時一愣，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肖雲楚對著北原真由笑道：“劉秘書，你的朋友真幽默，走吧。”
北原真由起動車子，開到百樂門門口不遠處停下：“你剛才開什麼玩笑？”
“沒有哇，”劉凱峰正色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北原真由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沒錯，我錯了。現在你是一個人進去，還是和我一塊進去？”
劉凱峰冷冷地望著她：“剛才你說你錯了，知道你錯在哪裏嗎？”
北原真由眉毛一挑：“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願聞其詳。”
“第一，昨天晚上你不該返回紅蝙蝠公寓殺害羅叔，在你看來，既然你能用錢封他的嘴，南造雲子也能用錢讓他說出你到過公寓，而且是和我在一塊的。對嗎？”
北原真由剛剛準備露出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第二，我想你大概是用更多的錢，從羅叔的嘴裏套出除了自己的房間外，南造雲子還在隔壁租了一套房，你進房發現那個女學生後，不該殺了她，即使殺了她，也不該忽視她的表情。她的表情告訴我，臨死前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但隨後卻被這個救星給活活勒死。她的眼神聰明了驚愕、疑惑和心有不甘。”
北原真由臉上的肌肉開始輕微的抖動。
“第三，你開始是準備用那個女學生來驗證我的身份的，後來卻用她企圖栽贓陷害南造雲子，你不該在打電話告訴南造雲子我在禮查飯店之後，才打電話告訴晴氣慶胤紅蝙蝠公寓的秘密事，如果你把這兩個順序跌倒一下，晴氣慶胤就會在南造雲子之前趕到紅蝙蝠公寓，或許那樣才能讓他看到你想要他看到的東西，那樣的，他看到的情況，將是南造雲子殺害了那個女學生後，為了掩人耳目又將羅叔殺死，就在她準備轉移屍體的時候，晴氣慶胤恰好趕到。”
北原真由臉色蒼白地看著劉凱峰：“好像沒什麼事你不知道。”
劉凱峰笑道：“我還知道，既然已經打算勾引我上床的你，絕對不會在知道我太太離開後，卻打著哈欠告訴我要等南造雲子的消息而急著趕回去。早已習慣於通宵達旦夜生活的你，怎麼就那麼容易犯困？一個不犯困而假裝犯困的人，在一個不該離開的時間裏離開，我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對方要瞞著我幹我不希望出現的事情。當然，在這一點上我也犯了個錯誤，那就是反應得太遲，讓一個無辜的老人死在你的手裏。”
“如果我沒走的話，你真的會和我上床嗎？”
“這個你應該問問南造雲子和那個女學生，她們或許會給你正確的答案。”劉凱峰說道：“這又是你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你不該在我已經告訴過關於山口和香的事後，又把那個所謂的女學生地址告訴我，而我在床上發現那個女學生是山口和香之後，就知道她是你的線人，而一個曾經是雛妓出身，專門替井上公館色誘中國特工的女人，怎麼會聽命於一個上海灘的交際花呢？我得到的答案隻有一個：如果你不是日本人的話，就一定是日本人非常信任的人。不管你是這兩種人中的哪一種，對於我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