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用這些話繼續刺激萩原瑞江,在晴氣慶胤看來,雖然已經結婚但與寡居無異的萩原瑞江,或許隻有一個征服過眾多女諜的男特工,才能引起她足夠的興趣。
萩原瑞江是老牌間諜了,她能夠與中島成子、守田菊子和南造雲子齊名,並且列四大“帝國之花”之首,可不是吹出來的,隻是在歸隱之後,才把帝國之花的名頭讓鬆本伊代頂替了。象她這樣閱人無數的人,當然不會輕易被激或者上別人的圈套。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象晴氣慶胤這樣遭到冷落的人,岡村寧次不僅給了他足夠的熱情,同時還設了今天這樣的晚宴,萩原瑞江意識到這可能是岡村寧次的主意,也就是說,她覺得是岡村寧次希望她親自出馬。
“參謀長閣下,您今天晚上喝得有點多,再加上長途跋涉,我看您還是先行休息,上海的事我們改日再談。”
能夠得到萩原瑞江“改日再談”的承諾,晴氣慶胤也覺得非常滿足了,他立即起身告辭:“對不起,宗方小姐,晴氣打攪了。”
送走晴氣慶胤之後,萩原瑞江前往岡村寧次的住處,岡村寧次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所以一直危襟正坐在臥室外麵的辦公室裏。
“司令官閣下,您還沒休息?”
岡村寧次看到萩原瑞江進來後,立即起身道:“晴氣這次離開上海,可以說是敗走麥城,但他和影佐一樣,無疑是土肥原君手下難得的情報將才,在上海發生的事,他原原本本與我講了,是我建議他把情況向您作個說明,不知道您對那個劉凱峰又什麼看法?”
岡村寧次知道萩原瑞江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不想在她麵前裝腔作勢。
萩原瑞江問道:“您對那個劉凱峰有多少了解?”
“了解談不上,但卻知道南造雲子算是徹底栽在他的手裏了,而且不僅僅是戴笠,就是蔣介石本人也十分賞識他,至於在諜報方麵,我想影佐和晴氣對他有切膚之痛。”岡村寧次突然說道:“對了,伊代和上官應該對這個劉凱峰有所了解。”
萩原瑞江一怔,她望了岡村寧次一會,才笑道:“也是,我本來就應該跟您說實話,其實宮本隆義就是上官雄。對不起,司令官閣下。”
“不不不,千萬別這麼說。”岡村寧次說道:“您是什麼人?在我們老一輩情報人員眼裏,您無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而伊代的脾氣性格我是知道的,如果上官雄真的死了,她是絕對不會再嫁給其他任何男人的。當年萩原君在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您,現在您為他女兒做點事也是正常的。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已經橫掃中國,難道我們就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上官雄?我想,土肥原君當年在武漢,也是出於和我現在同樣的態度,才讓您活著把他帶到華北來。當然,我更相信您和伊代,上官雄已經死了,現在伊代的丈夫其實就是宮本隆義。”
萩原瑞江當然知道應該如何投桃報李,隻見她微微一笑:“身居華北的司令官既然還這麼關心江南的事,那麼我想也應該為您出點力,隻不過劍已入鞘多年,我也沒有把握對付得了那個劉凱峰。”
岡村寧次說道:“中國有句俗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於那個劉凱峰,我覺得截殺不如利用,如果能夠通過他把我們的人打入重慶方麵的話,那將是神來之筆,晴氣倒是有這個想法,可惜真由功力不夠。”
萩原瑞江笑道:“司令官不是要我裝嫩吧?”
岡村寧次也笑道:“您手下的美女何止千軍萬馬,隻要接受您的耳提麵命,那個小小的劉凱峰又如何招架得住?現在帝國對華的策略已經發生重大改變,尤其是對於蔣政府的政策,已經由過去的速戰速決改為誘降為主,在這個時候,更多地讓我們的人打入重慶應該是當務之急。”
萩原瑞江問道:“那您的意見,我是不是應該把伊代夫婦帶到上海去?”
岡村寧次笑道:“這個由您自己做主,但我覺得應該對上官雄繼續您的休克法,讓他象個死人一樣活在伊代的身邊,這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
萩原瑞江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麼,在我離開華北後,他們夫婦還請司令官閣下多多關照,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即將誕生了,雖然我們不缺上官雄這個幫手,但也不要讓他有機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岡村寧次朝萩原瑞江深深一鞠躬:“宗方小姐能夠親自出馬,無疑是派遣軍情報界的一大幸事,我想連東京大日本都會為此歡欣鼓舞的。”
萩原瑞江連忙回他一鞠躬:“瑞江隻有盡力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