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身份？”劉凱峰一愣：“什麼真實身份？”
“從上海到贛北，再從贛北到上海，你一直和阿娟特派員在一起，這男女之間在一起時間呆長了，也就難免碰出了火花，同時，也對彼此真實的身份了如指掌。我想，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定非常微妙，你們都想以自己的真誠打動對方，說服對方加入到自己的陣營中，結果卻總因為某種不可逾越的障礙，使得你們永遠無法走到一起。”曾玲說道：“其實，你在沒在窗戶看到我都沒關係，我即使再晚離開別墅你也不會放在心上，問題就出在了你和阿娟的對話上。我離開你的房間之後，你與她進行了一次隻能是你們之間才能知道的對話內容，看到我離開你房間那麼久才走到大門口，你當時一定懷疑我是在門口偷聽了你們的對話。對嗎？”
劉凱峰平時與曾玲交流不多，隻知道她少言寡語，沒想到今晚一開口也滔滔不絕，而且思路清晰，他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從軍統特訓班走出來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特工的高手，自己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劉凱峰點了點頭：“情況大致如你所言。”
“不是大致，而是肯定。”曾玲說道：“你當時隻關心我偷聽了沒有，偷聽到多少內容，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別墅裏還會發生其他的事，因此才造成等到今天早上才發現老葉被暗殺。正因為如此，昨天晚上其實你也一直沒睡，你靜靜地躺在床上聽我的動靜，如果我真的有什麼異動，或者到廂房去發報的話，那麼今天早上大家發現被暗殺的人，就一定是我了。而我當時也正如你剛才所言，因為擔心你們已經發現老葉被暗殺，所以又給我布下了一個陷阱，因此回到別墅就睡了，什麼事也沒做，就更別說去老葉的房間采取什麼補救措施了。”
劉凱峰忍不住笑了笑：“看來以後我們有機會再作案的話，一定不要讓對方碰上，否則必定會當場被抓現行。”
曾玲繼續說道：“當今天早上你發現老葉死後，之所以第一個想到凶手是我，那是因為你以為我在偷聽時，不慎被老葉遇上，所以我才不得不殺了他。如果你和阿娟在談情說愛，我即使偷聽被老葉撞見，你也不至於猜測到我會殺了他，正因為你們談的事涉及到你們之間當中哪個人的秘密身份，所以你才想到我怕事情暴露而痛下殺手。那麼，你們究竟談了些什麼呢？我想，你們的談話中一定涉及到某個人的真實身份，是延安的地下工作者，對嗎？單拿你和阿娟比較，很顯然，你應該就是共產黨。也正因為如此，你甚至吃過午飯後就跑到外麵向你的組織求證，老葉究竟是不是你們的人，恐怕你還以為老葉是你的上級派來暗中保護你的吧？”
劉凱峰忍不住直視著曾玲，突然失聲笑道：“哈，連這你都知道？看來我還真是一直都小瞧了你。”
曾玲望著他，突然說出了一句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話：“你長得真的很帥。”
劉凱峰一怔：“什麼意思？”
“而長得帥的男人一般都很花心，即使你不花，通常也會招女人勾引。”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你，今天有個女孩子愛上你了。”
劉凱峰看了她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你不會是說，在你回到房間換衣服的時候，突然發現老葉在門口偷聽，而你後來尾隨到他的房間把他殺了，你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你愛上了我？”
曾玲“噗嗤”一下失聲笑了起來：“站長大人，你長得確實很帥，但卻不是我所喜歡的那種類型，不過嘛，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中，有一個人你一定認識。”
“誰？”
“影子殺手。”
“哦，”劉凱峰不屑地說道：“什麼影子殺手，他不就是我們組織的特工，一直潛伏在仁愛醫院的醫生上官雄嗎？他死的時候，鬼子不還貼出了告示嗎？”
曾玲正色道：“如果你對他的了解僅限於此的話，那麼對於你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遺憾。其實，他和你一樣，在加入我組織之前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共產黨。當然，雖然是同一個人，與醫生相比，我更喜歡他當殺手時的樣子。”
劉凱峰凝視著她：“你怎麼會確定我是共產黨？”
曾玲笑道：“剛才，你給我講了個精彩的故事，現在我也緩你一個更精彩的故事，就算是兩不相欠了，不過，我請你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太自作多情，你可以繼續帥你的，但千萬不要以為我會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