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迎接勝利 四三四、兔死狗烹(2)(2 / 2)

別看中島信一的軍銜很低,但資格卻是很老,他和日本派遣軍總司令部板垣征四郎是陸大的同班同學,是日本少壯軍人的頭兒,日本首相犬養毅的被殺他是主使人,因此被遞奪了軍職,直到侵華戰爭開始才重被起用.要不是犬養毅事件,他至少是個少將級了。

老王和他很熟,看到他之後便立即上前打招呼:“機關長閣下,您好,您這是上哪呀?”

中島信一笑道:“和你坐在同一趟車上還能上哪?當然和你一樣,去參加李副主任的葬禮,畢竟,我們過去都曾親密合作過。”

老王一聽,頭都大了:“您……您說什麼?李副主任的葬禮?”

中島信一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怎麼,你不是一直和李副主任關係密切嗎?難道連他的葬禮你都不參加?”

老王窘迫得滿臉通紅:“不不不,我……我前兩天還和他在一起,他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了?”

“哦,你還不知道呀?”中島信一搖頭道:“李副主任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下毒毒死了。”

“毒死的?”老王立即想到一定是日本人幹的,因為周先生已經讓自己給他帶過口信:“不知道是什麼毒?”

“他是中了阿米巴菌的毒。” 看到老王一臉狐疑的樣子,中島信一就知道他連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毒,為了顯示自己無所不在,他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道:“這阿米巴菌是以患霍亂的老鼠拉出來的尿培養出來的細菌,隻要你吃進一個,一分鍾就培植一倍,在培植期間一無征象,也無絲毫異樣的感覺,直到三十六小時後,培植到了一個飽和點便突然爆發,上吐下瀉,完全是一種霍亂症狀,如果到了這步境地就無法挽救了。因為細菌在人體內,專起破壞白血球的作用,使人體內部的水分,通過吐瀉排泄殆盡,所以死後的屍體往往縮小得會像猴子那麼一隻。”

老王聽後已是不寒而栗,他有點失神地說道:“這麼厲害的毒,是誰從哪來弄來的呀?”

中島信一也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很奇怪,李副主任怎會中這種毒呢?要知道這種東西隻有日本有,而且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莫非是她……嗯,不太可能。”

老王不知道中島信一所說的“她”是誰,當然更不知道是男是女了,連忙問道:“您說的他是誰呀?不會是新來的特高課課長崗村?”

“他算什麼東西?”

中島信一知道,過去宗方小太郎用過這種毒,後來他的女兒也用過,因為這些年來,宗方小太郎的女兒似乎突然從人間蒸發了,所以他也不敢斷定這種毒是怎麼出現在李副主任身上的,但他清楚,憑崗村那點能耐,是不可能弄到這種毒的。

如果從時間上來判斷,老王懷疑是崗村幹的,但從中島信一那種不屑一顧的口氣中,似乎崗村還沒有本事弄到這種毒,老王一時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同樣的問題,也讓劉凱峰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剛剛接到報春鳥的電話,說李副主任不知道被誰毒死了,李夫人要求汪先生徹查凶手,但汪似乎明知道李副主任的死有問題卻沒有追查,隻是答應了李夫人提出的其他條件,很快就把他給入殮了。報春鳥說出了阿米巴菌這種毒的名字,希望劉凱峰能夠查出,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根據潘先生的估計,十有八九是日本人幹的,但日本人為什麼突然要殺掉李副主任呢?幾乎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他可是日本人最忠實的走狗之一。

因為李副主任的死,潘先生剛剛建立起通向76號的線嘎然中斷,更重要的是,潘先生擔心日本人謀殺李副主任是不是意味著對華政策的調整,他們是不是加緊誘降蔣政府的步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國的抗戰將會陷入一個極其被動的局麵。

盡管潘先生對阿米巴菌所知不多,但卻讓報春鳥轉給了劉凱峰一份資料,資料還是民國之前留下的手抄本,說的是阿米巴菌曾經在內蒙古東部地區出現過,而那時那裏出現過一個非常有名的日本女教師,名叫河源美。資料中把河源美描繪成一個無所不能的全才,更重要的是,她的美足可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去形容,日俄戰爭結束後,這個河源美和阿米巴菌就突然從世上消失了,不知道這次出現在李副主任身上的阿米巴菌,是不是與河源美有關。

劉凱峰屈指一算,如果河源美還活著,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如果她真的在上海出現,應該不能辨認出來,問題是如果是她的傳人或者後人使用該毒的話,那追查起來就有了難度。

李副主任死後,偽南京政府裏風傳他的死與崗村有關,為此,柴山兼四郎還親自出麵澄清此事,劉凱峰覺得既然有人把崗村牽扯進去,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所以,他把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崗村的身上。因為除了阿米巴菌和河源美之外,營救托馬斯的行動也必須從崗村那裏打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