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一怔:“你的意思是說,宋芸可能是個妓女?”
“一個女人天天和一個男人睡,與一個女人天天和不同男人睡的體征是不一樣的,從她的體形和神態中我敢肯定,即使她不是妓女,過去也肯定經常與不同的男人上床。”
劉凱峰無可置否地笑了笑:“都說洋人開化,我想大概西洋的記住都是這種生活方式吧?”
“喂,你是不是又想起了艾麗西婭,她沒能到上海來你是不是特別後悔?”阿娟搖了搖頭,沒等劉凱峰開口解釋,她接著說道:“一個被鬼子殺光全家的人,不僅對鬼子有刻骨銘心的仇恨,而且精神狀態絕對表現不出她那種源自骨子裏的陽光和活潑。再回頭看看澀穀對她的追求,如果我有她那樣的遭遇,對待澀穀,我要麼會設計誘惑他然後把他殺掉,要麼就會象逃避瘟疫一樣躲起來,或者幹脆離開上海,而不會表現得象她現在這樣懷抱琵琶半遮麵的。”
如果阿娟的觀察是仔細的,劉凱峰相信她的判斷不會偏差到哪裏去,但他又擔心阿娟一開始就持排斥宋芸的態度,畢竟沒出過國的人,對出國留學回來的人多少都帶有一些偏見。
這時,曾玲進來了,她把總部的來電遞給劉凱峰:“我已經把我們的計劃和擔心,都詳細地向總部作了彙報,總部的意思很明確,可以吸收她進組織,但不能讓她接受到核心機密,托馬斯營救成功後,讓她與托馬斯一塊離開,一旦營救失敗,或者無法送她離開上海的話,就立即除掉她。”
劉凱峰和阿娟聽後都沒說話,雖然總部的命令看似有點殘忍,但對於任何一個從事地下工作的人都一樣,除了貌似燈紅酒綠的光鮮生活之外,隨時準備殺身成仁是每一個地下工作者都必須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的,但為了營救一個托馬斯,而準備犧牲一個局外人,尤其是象宋芸這樣有過悲慘家庭遭遇的女孩子,包括曾玲在內,在場的三個人都有點接受不了。
劉凱峰靜靜地看著電報,突然說了句:“也許,我該親自見見這個女孩子。”
阿娟搖頭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見的好。”
“為什麼?”
“隻要你見過她,你一定不會讓她參加營救托馬斯行動的。”阿娟歎道:“唉,她是一個看上去就需要一個守護神一生守候在身邊的女孩子,你見到他之後,一定會心甘情願地擔任她的守護神的。”
劉凱峰眉頭一皺:“阿娟,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不僅特別好色,而且對女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阿娟笑道:“你是什麼樣的男人,我甚至比你自己都要清楚,我的意思不是說她勾引你,她的身世已經擺在那裏,再加上她所表現出的天真無邪,你忍心利用她,並且在利用完了之後還準備下命令殺了她?”
這時,曾玲插道:“實在不行,我覺得特派員剛才的提議也可嚐試一下,要不讓特派員或者我去與澀穀周旋一下?”
阿娟笑道:“你就算了吧,一個還沒開過苞的處女,就別跟我殘花敗柳之人爭著下地獄了。”
曾玲臉一紅:“你怎麼知道我是……”
“怎麼,難道你和男人上過床嗎?即使上過,恐怕也是向和站長一樣穿著衣服睡的吧?”她的話嗆的曾玲滿臉通紅作聲不得,接著,她得意地瞟了劉凱峰一眼:“我說過,是處女是妓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還是在提醒劉凱峰,宋芸並不想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劉凱峰還是堅持道:“我必須與宋芸見麵談談。”
說完,他就離開了廂房。
阿娟聳了聳肩,剛準備轉身離開,隻見曾玲羞答答地拉了她一把,低聲問道:“特派員,你……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阿娟笑著問道:“快三十了吧?”
曾玲點了點頭。
“知道嗎,男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於女人來說,不管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都算得上是潤滑劑,沒看見有了男人的女人都變得豐滿圓潤、風騷無比嗎?”阿娟搖頭道:“再看看你,皮膚雖然很白,長的也不算賴,但卻一點光澤都沒有,再要有幾年沒被男人碰過的話,你很快就會幹癟下去的,而且精神會整天萎靡不振的。”
曾玲嚇了一跳:“特派員,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別誆我呀!”
阿娟笑道:“不信晚上你與站長弄假成真試試,我保證明天起床後,你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曾玲立即抓住了報複的機會:“哦,怪不得老六說你今天早上不一樣了,難道你昨天晚上與站長……”
阿娟眼睛一橫:“不許背後議論長官!”
“是!”曾玲答道,但還是跟阿娟做了個鬼臉,對於阿娟的話,她也是將信將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