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立即問道：“除非什麼？”
劉凱峰笑道：“前段時間，重慶方麵有人被憲兵隊給抓起來了，也是我托人給保了出來，也就是說他們欠我一個人情，我想，除非重慶方麵如果願意幫助的話，到時候把你和托馬斯一塊送出上海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宋芸疑惑地看著劉凱峰：“你……你和重慶方麵也有關係？”
這時曾玲插道：“我不是說過，我先生不是壞人。”
宋芸立即說道：“隻要能救出並且把托馬斯先生送出去，我什麼都不在乎。增先生，你說，需要我做什麼？”
劉凱峰說道：“首先還是確認一下托馬斯先生現在的下落，你畢竟是她的學生，打聽他的下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你看你能不能想辦法打聽一下？”
宋芸猶豫了一會：“我可是燒香摸不著廟門呀！”
曾玲提醒道：“對了，那個叫澀穀的不是整天都在糾纏你嗎？你看能不能在他那裏想什麼辦法？”
“他？”宋芸有點厭惡地說道：“我不喜歡他，也不信任他！”
劉凱峰頗有深意地望了宋芸一眼，然後一語雙關地說道：“為了救托馬斯先生，該受的委屈還是要受的。”
這時，劉凱峰在桌子底下把鞋子脫下，然後用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宋芸的腳背上，之後，又向上勾了勾她的小腿肚，宋芸像是在沉思似地看著劉凱峰，既沒有作出什麼反應，也沒有開口說話。
吃過飯後，劉凱峰和曾玲回到別墅，阿娟立即詢問他們與宋芸見麵的情況，劉凱峰說道：“我看宋芸至少目前是值得信賴的，而且她對我們的方案幾乎已經默許，是不是把她吸納進組織暫且不論，原先讓她從澀穀那裏打開缺口的計劃不變，先打聽出托馬斯被關押的確切地方，之後再想辦法策反澀穀。曾秘書，你立即把我們的行動計劃向總部進行彙報。”
“是。”
等曾玲離開後，阿娟笑道：“看來，你對她的印象不錯。怎麼樣，我說過惜香憐玉的你，一旦見到那個宋芸，一定就會心甘情願地當起她的守護神。”
劉凱峰搖頭道：“恰恰相反，我更相信你對她的判斷，她是個表麵看似單純，但其實內心是非常複雜的，我現在還不清楚，這是她特殊個人經曆造成的結果，還是因為她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哦，”聽到他支持自己的判斷，阿娟顯得異常興奮：“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嗎？”
“在和她吃頓飯的時間裏，她的言談舉止始終表現出有點單純和不諳世事，但涉及到細節問題，她沉穩的表現卻與她實際的年紀很不相符。”劉凱峰說道：“比如，其實她一進門就認出我了，但卻做給曾玲看，佯裝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再有就是，一個全家被日本鬼子殺光，自己的恩師又被鬼子綁票的人，當她看到我時，就想你所描述的那樣，除了故意表現出一種厭惡感意外，根本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如果她的經曆是真實的，根本就不可能被我們三言兩語就化解對日本人的仇恨。曾玲和她一見麵，就提出讓她當我的小妾時，她的表現讓人感到吃驚地曖昧，要知道，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是‘日本人’，她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接受我呢？更有趣的時，當我這個‘日本人’從桌子底下用腳挑逗她時，她既沒有表現出一個女孩子所擁有的矜持，至少是本能的自我保護，看來她見過的場麵和經曆過的男人還真不少。總而言之，她給我的總體印象是，一個應該對所有日本人充滿仇恨者的眼裏，卻看不到那種恨到骨子裏的仇恨。老實說，當我伸腳踩在她的腳背上的時候，我是準備她用她手裏的酒潑到我臉上的。”
“哈，”阿娟吃驚地望著劉凱峰，調侃道：“沒想到你對付女人還有這麼一手？不過你想過沒有，也許你長得太帥了，帥得讓她忘記了對日本人的仇恨呢？”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接著說道：“還是那句話，我能夠感到有一股勢力正悄悄地接近我，而從今天與宋芸的見麵情況來開，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證據，但卻奇怪地感到她可能就是那股勢力的一個組成部分。”
阿娟一怔：“那你還讓她參加行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劉凱峰說道：“有的人一旦發現前麵有陷阱，都會選擇繞到過去，而我以為，既然有人為我設置了一個陷阱，就有可能設置第二個、第三個，既然繞不過去，那就不如跳進陷阱，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倒要看看，這陷阱最後究竟把誰陷進去了。”
阿娟不可思議地盯著劉凱峰看了半天，然後才說道：“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劉凱峰笑道：“為了四萬萬同胞，我是隨時準備殉國，阿娟，你準備好了嗎？”
阿娟什麼也沒說，隻是眼睛濕潤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