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叫救命，老子讓你叫！”
除了那個便衣外，另外一個便衣和幾個憲兵也都朝那個學生的身上一頓亂踹，宋芸實在看不下去，她大聲喊道：“有什麼事好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能打人！”
一個憲兵突然淫笑地看著宋芸，把手中的槍遞給自己的同伴，然後朝宋芸撲過來：“不打他，那我就親親你……”
“混蛋！”就在他幾乎撲到宋芸的身上時，澀穀大聲喝了一句，然後看著地上的學生說道：“把他帶回去！”
“是。”
那個鬼子見澀穀發火了，隻得和其他憲兵和便衣一道，把那個學生給帶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澀穀先是走到曾玲麵前，問道：“你沒事吧？”
曾玲幹笑了一下：“沒事。”
澀穀又走到宋芸麵前，說道：“宋小姐，好好寫你的稿子，千萬不要和抗日分子攪在一起，否則，我也幫不可你。”
宋芸冷聲道：“哼，誰要你幫了？”
旁邊的編輯和記者們都在暗地裏拚命給宋芸使眼色，警告她千萬別激怒了澀穀。話已經說出口了，宋芸隻好佯裝沒有看到大家的眼色，繼續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時，還是曾玲比較有經驗，隻見她走到澀穀麵前，笑道：“剛才真是謝謝澀穀隊長了，要不是你及時製止，恐怕小宋……不說了，大恩不言謝，回頭有空我們報社請你下頓館子，也算是表示一下大家的心意。”
其他幾個編輯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澀穀總算有個台階下台了，他朝曾玲微微一笑，看了宋芸一眼後，立即轉身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剛才被他嚇得一聲不吭的編輯此刻卻陰陽怪氣地歎道：“唉，這是什麼世道，我們眼看著自己的同胞被抓、被打、被踹、被抓走，既不敢聲援，也不敢相救，還得賠上一副笑臉，還要請劊子手們吃飯，這要傳將出去，叫你我等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社長這時怒道：“你少在那裏風言風語的，剛才澀穀問你話時，你的英雄氣概都到哪裏去了？這要不是小宋……還用曾編輯的隨機應變，恐怕連咱們報社都要被他們給查封了，沒了這份工作，等你潦倒在街頭要飯的時候，你恐怕就真的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情何以堪了！”
“沒事了，大家都繼續工作吧！”曾玲笑著對大家說道，然後伸手拉著宋芸：“走，我們到外麵去一下。”
等她們走到門外時，宋芸有些不滿地說道：“玲姐，你也真是的，剛才就是一副漢奸的嘴臉，開始不讓我去阻止他們，後來還恬不知恥地要請澀穀吃飯，哼，也難怪別人質問我們‘情何以堪’了！”
曾玲笑道：“你就那麼肯定那個學生是抗日分子？”
宋芸瞪大眼睛看著她：“鬼子滿大街地抓他，還開了槍，他不是抗日分子是什麼？”
“那他就那麼巧，偏偏往我們報社跑？”
“人家也是慌不擇路嘛！”
“為什麼那麼多桌子、櫃子不躲，甚至裏麵社長的辦公室和後麵機房的門都開著，他也不往裏跑，而是直接鑽到我的辦公桌下呢？”
“你……你什麼意思呀？”
曾玲笑道：“我沒什麼意思，隻是凡事留個心眼罷了。再說了，你不想救托馬斯先生了？今後我們肯定還會用得著澀穀的地方，如果我不給他找個台階，說不定將來營救托馬斯先生的路也就斷了。”
宋芸覺得她是在強詞奪理，但又無法辯駁她，隻好嘟了嘟嘴，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