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玲回到別墅後,立即把剛才發生的事向劉凱峰和阿娟作了彙報,劉凱峰立即說道:“我看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讓宋芸對澀穀進行策反。”
曾玲說道:“看宋芸的樣子,她對澀穀還是有著相當大的排斥心理,我怕這個彎她一時拐不過來。”
劉凱峰不容置疑地說道:“這個彎必須讓她拐過來,而且越快越好。”
“好,要不我和她再仔細談談?”
劉凱峰不容置疑地說道:“不是再談談了,而且必須讓她接受,至於她如果提出什麼條件的話,你可以全部答應她。”
曾玲說道:“好,晚上我就到她的公寓去見她。”
等曾玲走後,阿娟不解地問道:“你怎麼回事,難道看不出這明顯是澀穀安排的一出戲嗎?”
劉凱峰說道:“我們現在是魚,澀穀是餌,既然有人把他放到水裏,如果我們不咬的話,那麼就隻能無休止地耗下去。既然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這條魚,那我們就應該果斷地去咬鉤,看看最後是他們把我們釣上岸,還是我們把他們拖下水!”
阿娟靜靜地望著他半天,突然罵道:“這是哪個王八蛋教給你的王八理論?”
劉凱峰瞟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嗯,還置之死地而後生呢!”阿娟不滿地說道:“我隻是答應過你,可以與你一同殉國,可沒答應與你一起去白白送死!”
劉凱峰笑道:“你什麼時候後悔都來得及,但即使我去送死,最後死的人也不一定是我。”
阿娟不以為然地站起身來:“吹,你就一個人在這裏接著吹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劉凱峰笑了笑,他清楚阿娟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但阿娟卻不清楚他的心思,因為他已經感到那股暗藏著的壓力無處不在,而澀穀無疑是沒有捅破的那張窗戶紙,要想見到他背後的那個人或者是那股勢力,劉凱峰覺得就必須捅破這張窗戶紙,隻有看清並且了解自己的對手是誰後,才能保證自己處於不敗之地。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行為是相當冒險的,但這個險卻又不得不冒。
曾玲很晚才回來,但卻帶給了劉凱峰一個好消息,在她軟磨硬泡之下,宋芸答應與澀穀接觸,先設法從澀穀那裏探聽托馬斯的消息,之後再想辦法通過澀穀找關係把托馬斯營救出來,至於說道條件,宋芸隻提出等救出托馬斯後,請曾玲務必把他們送出上海。同時,按照劉凱峰的意思,曾玲已經向宋芸交待,以後可能劉凱峰會直接與她聯係,她也欣然接受了。
對於曾玲的工作,劉凱峰顯得十分滿意,之後,他對曾玲說道:“現在營救托馬斯的計劃已經步入正軌,考慮到安全問題,我打算讓你和老六離開,你看是不是向總部彙報一下,最好你和老六明天就啟程。老白最近一段時間獨立潛伏,應該沒什麼問題。這裏剩下的事就由我和阿娟來完成,加上還有肖雲楚的配合,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曾玲不滿地瞟了他一眼:“人家說過河拆橋,你怎麼連橋都沒下就開始抽板?怎麼,是不是怕我們搶了你們這對野鴛鴦的功勞了?”
劉凱峰知道她這隻是在說氣話,於是笑道:“早跟你說過,一個姑娘家的,說話要注意分寸,小心以後別嫁不出去了。現在大局已定,我們實在是不需要那麼多人,再說營救托馬斯出獄後,我們還需要建立一個快速通道。所以,我希望你和老六先到鄉下去,為屆時的撤離做好前期工作,最好是通過總部與當地的忠義救國軍取得聯係。”
曾玲搖頭道:“如果為撤離打前站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讓阿娟和老六去的好,畢竟我們已經多次以夫妻之名出席過日僑日商的各種活動,而且上次在戲院我們已經和澀穀打過照麵,如果我現在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方方麵麵的懷疑的。”
其實劉凱峰也考慮過曾玲說的這些問題,但就營救托馬斯和針對鬼子特務機關而言,他覺得阿娟更有經驗,但曾玲似乎對阿娟成見很深,當然,他知道曾玲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但因為感到那股無形壓力的存在,他還是希望能夠在阿娟的幫助下度過難關,可對於阿娟來說,曾玲則無疑是顆定時炸彈,在對敵最關鍵的時刻,同仇敵愾對於一個組織來說至關重要,在曾玲和阿娟兩人必須要有一個人離開的話,他最終還是決定要留下阿娟。
劉凱峰說道:“曾秘書,你和阿娟的特點不一樣,她更長於應付上海灘的各種勢力和鬼子的特務機關,你則應該在與總部和忠義救國軍的聯係方麵發揮更大的作用。總之,我覺得你到鄉下去比留在上海更好,就像阿娟留在上海比讓她下鄉更好一樣。”
曾玲癟了癟嘴:“我知道,在你心中我的經驗和能力都不如阿娟,你是怕我成為你的累贅。不過,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現在要求加入你們的組織,是不是就可以留在上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