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笑道:“就算你是我們的正式黨員,我還是希望你到鄉下去,我們真的沒有必要讓這麼多人冒險。”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隻好請示總部,看看他們是如何定奪的。”
劉凱峰點了點頭:“也好,順便也把我們營救計劃實施到現價段的步驟向總部彙報一下吧。”
曾玲一臉不高興地離開了,過了一會,她再次回到房裏,顯得很無奈地把一份電報遞給劉凱峰:“總部回電,同意你的計劃,讓我和老六到鄉下去。”
劉凱峰笑著拍了拍曾玲的肩膀:“有一句話我一直很想對你說,你無疑是最堅強的國民革命軍的戰士之一,同時,我黨對你也充滿了信任,我想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毫無間隙地並肩戰鬥在一起,直至把所有的日本鬼子都趕出中國去!”
曾玲眼睛有些濕潤地說道:“我期待著這一天的早日到來。”
劉凱峰安排好了之後,立即來到廚房,讓阿娟明天早上多買點菜回來,因為曾玲和老六要離開了,也算是為他們餞行。阿娟雖然不是很讚同劉凱峰的計劃,但對他對自己的信任還是十分欣慰的,聽說提前把曾玲和老六安排到鄉下去,她還提醒到要不要通知白雲衫一塊離開,劉凱峰覺得沒有必要,同時提醒阿娟暫時忘掉白雲衫,說不定在關鍵的時候,他還能起到一個奇兵的作用。
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第二天吃過早餐後,阿娟就出去買菜了,曾玲卻顯得有點依依不舍,老六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以為隻是讓自己掩護曾玲到鄉下去執行任務,所以也沒有什麼異常和情緒波動,隻有曾玲知道,也許這一分別,她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劉凱峰了。
劉凱峰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來到房間,看著正坐在床頭發呆的曾玲,走過去遞給她一張紙條,然後說道:“萬一我出現什麼意外,以後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到紙條上寫的地方,也許,在那裏你能夠遇上你認識的人。”
曾玲接過紙條一看,上麵寫著“嘉善圖書店”,同時旁邊還留著接頭的暗語。她立即明白了,嘉善圖書店一定是延安的地下聯絡站,而劉凱峰所說的自己認識的人,除了曹副部長以外就可能是報春鳥了。
她突然把紙條撕得粉碎,突然從床上站起身來,緊緊擁抱著劉凱峰:“不,沒有什麼萬一,我一定會在鄉下等你凱旋的。”
“曾玲,”劉凱峰耐心地解釋道:“我們工作的性質……”
“我不聽,我不聽——”
說著,她扭頭就跑出門,衝到樓下去了。劉凱峰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曾玲撕碎的紙屑,然後走到窗邊看了看,曾玲似乎準備出門,卻被唐阿公攔住說了些什麼,因為他手裏拿著報紙,劉凱峰估計是他準備讓曾玲把報紙拿進來,而曾玲用手指了指別墅裏麵,顯然是讓唐阿公自己送進來,她像是趕著要去辦什麼事似的。
看著曾玲走後,唐阿公並沒有直接進別墅,而是回到值更室裏去了,過了一會後,才又從值更室出來,把剛才的報紙送到了別墅的客廳裏。
劉凱峰站在窗口吸了一支煙後,剛準備離開時,卻見曾玲坐著一輛黃包車回到別墅,手裏還拿著一個大包。劉凱峰這時來到樓下,拿起唐阿公送進來的報紙看了看,剛剛坐下,就看到曾玲推門而入。
劉凱峰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有些微微氣喘,胸脯不斷起伏著。
“你這是怎麼了?”劉凱峰問道。
曾玲臉頰微微一紅,她走到劉凱峰麵前,把手裏的那個包往劉凱峰手裏一塞:“給,人家都買了一個多月,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櫃子裏。”
說完,她有些害羞地轉身朝樓上跑去。
劉凱峰看到她跑進房間後,才打開那個紙包一看,原來裏麵是一條圍巾,很顯然,這是曾玲一直想送卻又不好意思拿出手的禮物,借著這次的分別,她忍不住還是把禮物送了出去,從她的表情和表現來看,她送的可不是圍巾,而是她情竇初開的愛情。
劉凱峰拿著圍巾在鼻子下聞了聞,有些無可奈何地搖頭笑了笑,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這裏是增田公館,請問你找誰?”劉凱峰問道。
“增田先生嗎?”電話裏傳來肖雲楚的聲音:“我是特工總部行動隊的隊長,剛才我們在菜場附近看到一個中年婦女被撞,有人指認說是你們公館的傭人。”
劉凱峰一驚,他明白肖雲楚這是在報信,被撞的一定是阿娟:“她人現在在哪裏?”
“愛德華醫院。”
“謝謝,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