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看到她的嗓子眼在不停地向下滑動,於是說道:“茶葉產於中國,但卻在日本得到了發展,我想作為一個日本女人,你大概不至於不會茶道吧?如果你現在準備起身泡茶的話,我一定不會反對。”
萩原瑞江的一雙原本美麗無比的大眼睛,此刻卻象死人的眼睛一樣死死盯著劉凱峰,她確實很像立即起身,但絕不是去泡茶,而且恨不得活活掐死劉凱峰。
“雖然你已經過了用身體誘惑男人的年紀,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誘惑我,”劉凱峰笑道:“因為你現在的目光太難看了,難看的讓我有點想吐了。”
如果劉凱峰僅僅因為看到抽屜裏的四個卒子,就推斷出宋芸也是日本間諜的話,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萩原瑞江當然也不相信,或者說隻是看到抽屜裏的四個卒子後,才使得劉凱峰基本上確定原本已經懷疑了的宋芸就是日本間諜。萩原瑞江也確實把四個卒子當成了接近過劉凱峰的四個女諜,而且在抽屜裏她還是分開放的,其他三個放在一起,代表著宋芸的這個卒子單獨放的。可不管怎麼說,劉凱峰到目前為止確實正想他剛才所說,正一層層把萩原瑞江剝得體無完膚了。
萩原瑞江努力壓抑著胸中的憤怒,緩緩地說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到她的?”
劉凱峰說道:“從她答應嫁給澀穀開始。”
萩原瑞江眉頭一皺:“那不是你下的命令嗎?”
“如果她的全家真的死於南京大屠殺的話,就算我把刀架到她脖子上的話,她也隻會寧死不屈的。”劉凱峰搖頭道:“有一點我沒有弄明白,既然你設計了三套方案,一是直接讓托馬斯回重慶替你們工作;二是讓澀穀利用營救托馬斯打入我們組織,三是逼迫我們為了爭取澀穀而不得不在他拚命追求的宋芸身上下功夫,最終讓宋芸取得我們的信任,卻為什麼要給她設計這麼個身份呢?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你讓我去說服一個與你們日本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中國女孩,去嫁給一個日本鬼子?你覺得我真的自信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嗎?用你剛才的話來說,如果你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弱智的話,那麼你自己就一定是個弱智了。”
萩原瑞江歎了口氣:“唉,我們原本也沒想到情況發展到後來變成這樣的,開始的時候,我們隻是為她設置了一個永遠也不會引起你們懷疑的身份,之後,她以托馬斯學生的麵目出現,私下放風出去,說特高課綁架了托馬斯,原以為你們會主動找到她了解托馬斯情況的,或許為了營救托馬斯更方便而把她吸納進你們的組織。但沒有想到的是,幾個月時間都過去了,重慶方麵還沒有動靜,直到你的出現後,而在這個時候,丁主任又鬼使神差地向澀穀打聽托馬斯的消息,當我確認他和你不是一路人後,隻能改為讓澀穀公開追求宋芸,而沒有其他途徑接近澀穀的你們,就肯定會去做宋芸的工作了。當然,我也讓她盡力表現出對澀穀的不信任甚至是厭惡,但可能正如你所說,因為給你的時間太短,她態度的轉變還是引起了你的懷疑。”
“其實,那時我還隻是懷疑,說實話,甚至對自己在女人麵前所擁有的魅力還沾沾自喜,但這個時候你卻犯了第一個錯誤,不僅讓我確認她就是日本特務,還讓我有機會找到你這裏來了。”
萩原瑞江想了一下之後,突然恍然大悟:“我不該派出監視車,也就是說,你把晚上要發報的具體時間和密碼本提前告訴宋芸,就是為了讓她把這些透露給我們的。”
“你應該很清楚,別說我沒有上她的床,就算我真的與她發生了肌膚之親,象我這樣經曆過南造雲子和北原真由的人,怎麼會輕易為一個女人喪失特工原則呢?正常情況下,我隻會在晚上發報時,才會將聯絡時間和密碼本交給她。但我不僅過早地把一切都給了她,還讓她出去買菜,以便有機會把關乎自己存亡的秘密都傳遞出去,你說,我的腦袋是不是給驢踢壞了?”劉凱峰說道:“何況,在此之前,我也對她進行過試探,當聽說她拒絕以誘惑澀穀為代價參加營救托馬斯的行動後,我故意一天晚上第二次偷進她的公寓,當我那天晚上第二次從窗戶進入她的房間後,通常來說,一個正在床上的女孩子,看到一團黑影靠近自己的時候,首先應該是脫口而出的尖叫聲,但宋芸當時的表現,卻像個訓練有素的特工,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想出其不意地製服我。”
萩原瑞江歎道:“唉,沒什麼好說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好大喜功。”
“當然,還因為你一直過於藐視了我,也許在你心中,我是個太年輕、太稚嫩的中國特工了。”
萩原瑞江雙眼一閉:“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接受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失敗的教訓,我過低地估計了他們的能力。”
“同時,你也過高的估計了自己,”劉凱峰笑道:“得到宋芸送出的密碼和發報時間後,你居然親自上車監聽,否則,我要找到你現在這個地方,還真的要花上很大的工夫。知道嗎?當我得知你是崗村夫人後,曾經還從下水道潛入了百老彙大廈,但在崗村的家中搜尋了一遍之後,我確認他家根本就沒有女人居住。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回到別墅,因為我知道,隻有梅機關才有檢測車,所以一直就在通向梅機關的道路上等待著,你們有了密碼和發報的時間,卻不知道聯係的頻率,所以必須派車出來監聽。就在我還沒等到監測車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崗村的轎車駛向了梅機關,而那天早上你正是坐在那輛車裏,我想,大概你同樣也坐在車裏。等你們進梅機關不久,監測車就開了出來,我估計你恐怕就在車裏,所以,等宋芸發完電報後,我就立即離開了,一直掛在車底被監測車帶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