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者他隻是喜歡那件T恤的顏色,或者他隻是一個戴維森大學的校友,而拍照時他早已移居他鄉。雖然有太多的不確定,但是在沒有更好的線索之前,蒂伯也隻好繼續沿著這條線索走下去了。他早在離開科羅拉多州之前,曾打電話到漢普頓縣商貿委員會詢問,最後確認每年夏天漢普頓縣都會舉行一次嘉年華遊樂會。這是個好消息,至少為他提供了旅途的目的地,不至於讓他無的放矢。他將北卡羅來納州的漢普頓假設成為旅途的終點,雖然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但他始終覺得他在這裏能找到她。

雖然還有其他一些推測,但他寧願以後再去考慮它們。目前而言,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嘉年華遊樂會的會場,而這也不是沒有希望的事。這麼多年來,漢普頓的嘉年華遊樂會始終都在同一個地點舉辦。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個不但能夠指路給他,而且還能回答他心中疑問的人。他知道自己最好去一些老商店裏找人打聽一番,而不能去那些紀念品店或精品專賣店裏,因為這些店裏的人也都是新近才來到這裏的。他們逃離了美國北部城市的喧囂,來到南方溫暖的小鎮尋求一種更為安靜的生活。蒂伯心想自己最好將賭注下在當地的五金商店,或者酒吧,或者房產租賃公司等地方。他隻要能看得見那個地方,便一定能認出它來。

雖然,他想親眼看到那張照片確切是在什麼地方拍攝,但是他卻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多地感覺到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人。那個嘉年華遊樂場,對她在他心裏的感覺完全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隻是想知道,那裏是不是真的有三棵挺拔的常青樹,高高挺立著的常青樹可能生長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第三部分 1.貝絲(1)

貝絲坐在那裏,身邊放著一罐無糖可樂。這天是紮克生日,而她的兒子本傑明正和紮克在院子裏玩水槍大戰。她看著他們快樂的樣子,自己心裏也很是開心。她隻希望生日聚會結束後,兒子本(本傑明簡稱)不用再去他父親那裏。這時,美洛蒂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旁邊。

"他們可真會玩,是吧?那些水槍,看起來可真是大受歡迎!"美洛蒂微笑著說。她的牙齒白得有如漂白過一般,但皮膚卻又黝黑發亮,就好像她剛剛參加完"日曬沙龍"曬黑了回來。她很可能真的去曬過,中學時她就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表,而現在看來,她這種自戀情結卻是有增無減。

"他們可別拿超級霸王水槍對準咱們。"貝絲說道。

"他們最好不要,"美洛蒂皺眉說,"我和小紮克說過,如果他要敢拿水槍噴我,我就讓這裏的所有人都回家去,看他還和誰玩。"她身體向後靠了靠,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這個夏天,你跑哪兒去了?我都沒見著你,你也沒回過我電話。"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抱歉,整個夏天我都快隱居山林了,要打理養狗場,還要訓練那些狗。這麼久以來,我都不知道娜娜奶奶是怎麼堅持過來的,要趕上她可真是難啊。"

"娜娜這些日子還好嗎?"

娜娜是貝絲的祖母。貝絲3歲時,父母雙雙死於車禍,祖母娜娜一手將她撫養長大。貝絲點了點頭說,"她的情況已有所好轉,隻是那次中風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左半邊身子直到現在仍然虛弱無力。她現在還能做一些訓狗的事,但是如果要她打理整個養狗場,操持所有的訓練,那她可就有些吃不消了。你也知道,她總是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我也總是擔心,她可能會勞累過度倒下去。"

"我看她這星期又回到唱詩班了?"美洛蒂問道。

娜娜作為第一浸信會唱詩班的成員已經有三十多年。貝絲知道,那是娜娜的至愛之一。"她從醫院回來後,上星期是她回唱詩班的第一周。我也不確定她到底唱了多少,隻知道她唱完回來後便睡了兩個小時。"

美洛蒂點了點頭。"那學校開學後,你要做什麼呢?"

"我還不知道。"

"你會去教書吧,是不是?"

"希望能去吧!"

第三部分 2.貝絲(2)

"希望?你下周不是要去參加學校的教師會議嗎?"

這件事,貝絲本來連想都不願去想,更不用說和誰一起討論。但是,她知道美洛蒂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她回答說,"是的,但是這並不意味我一定還會去教書。我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就放了校方鴿子。可是,我又不能丟下娜娜奶奶,至少現在還不行,否則誰來幫她打理養狗場?如果整天讓她一個人去訓練那些狗,根本行不通!"

"你不能雇個人嗎?"美洛蒂建議說。

"我一直都在找,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夏天早些時候發生的事?我那時雇了一個家夥,但是他隻來了兩次,剛做了兩個周末就辭職走了。第二個家夥,他和先前那家夥一樣。後來,我這個職位就無人問津了。窗戶外麵貼著的招聘啟事,仿佛變成了一個永久的裝飾品。"

"大衛也總抱怨,說找不到好員工。"

"那你讓他給員工開最低的工資,這樣他才要真正抱怨呢!現在,甚至連那些打零工的高中生,他們都不願意再去打掃狗籠子,他們還說那是粗人幹的活兒。"